“我說是嫁,就是嫁。”太子的語氣不容置喙。
溶溶心裡一動。
當初他給景溶追封了側妃之位,難不成他也要給自己一個側妃之位嗎?
側妃……
溶溶不敢想。
但劉禎口口聲聲說著是嫁,那應該就是側妃了。
溶溶的臉不由得發了燙。
她自認熟知男女之事,但對出嫁一無所知。
當初她是跟著敬事房的人從東宮角門裡進來的,自己沐浴淨身在寢殿等著伺候,後來太子屬意要她侍寢,她就使儘渾身解數來教好他。
出嫁的女子應該不用做這些事,一定是非常害羞,閉著眼睛等待夫君來寵愛。
“又在想什麼高興的事?”太子的手在她臉頰上劃過,自是察覺了她的羞澀。
溶溶苦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我隻是在想,出嫁該是什麼模樣?不過,總不會是我這樣。”
太子不以為然:“你這樣怎麼了?”
“我跟你……你還要帶我去梁州,那我們……出嫁不出嫁的還有什麼分彆?”
太子胸口猛然一滯,“溶溶,你想好了,去梁州就給我?”
溶溶捏著粉拳往他胸口一捶。
哪是她想好不想好的,昨夜那種情景,要不是來了月信,她哪裡擋得住他?
“你就知道裝模作樣,你幾時問過我的心思?”
“那我現在就問你的心思。”
“明知故問。反正我說了,你也不會順著我的心意來辦。”他貴為太子,一向在她跟前眼高於頂,乾什麼不是隨心所欲的。
太子有些難堪,這女人這模樣,是在他手裡吃過很多委屈嗎?
一咬牙,便道:“這一回,我就順著你的心意辦,你說吧。”
溶溶抬眼看著他,他揚了揚下巴,以示鄭重。
猶疑了片刻,溶溶開了口:“我想知道,正兒八經的嫁人,是什麼感覺。”
上輩子第一次跟他,那是當差,溶溶是抱著無所謂的心情做的。這輩子幾次他在玉華宮裡對自己動手,都是偷偷摸摸,總覺得見不得人似的,羞恥得很。
溶溶就想知道,堂堂正正地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跟他洞房花燭是什麼感覺。
太子待她說完,定定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方道:“你放心,我會明媒正娶把你娶進東宮。”
“我說的不是這個……”溶溶低下頭。
“那是什麼?”
“我說的是洞房。”
太子嘴角一抽,鬨了半天,這女人還是在拖延這事。
溶溶見他表情,便知道自己方才那些話都是白說了,推了推他的肩膀從他懷裡出來:“我不想說,你非要我說。”說了還不是不作數。
“溶溶,我早說了,反正都是我們倆,早做晚做又有什麼分彆?”
“當然有分彆,”溶溶分辨道,“我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哪回你不是避著彆人偷偷摸摸,我就跟做賊一樣。若是……若是你真的娶我,那我們可以名正言順做那些事,不會有人在背後指點,皇後娘娘也不會不滿意。”
“母後滿不滿意,不重要。”
“重要,重要。”溶溶連聲道,“對我來說重要,我……我不想彆人都覺得我不該留在你身邊。”
她想留在他的身邊,名正言順的,正大光明的。
“哪怕我隻是一個妾,彆人說起來的時候,也會好好的說,我是你的妾,所以伺候你是天經地義的。”
她一向沒有什麼遠大的誌向,一心隻想按規矩辦事。
從前她做司寢的時候,因為有身孕壞了規矩,她日夜坐立不安,最終是得了那般下場。如今她變成了薛溶溶,陰差陽錯的還是到了他的身邊。
但這一次,她真的希望自己是名正言順留在他身邊的。
“你……”太子的薄唇動了動,又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道,“我知道了,溶溶,這回我會明媒正娶讓你進東宮。不叫你再背著彆人的指點和議論。”
他居然真的應了?
溶溶有些驚訝,但心中更多的是如釋重負。
是啊,她一直想要的,不過就是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呆在他的身邊。
“那你還要我去梁州嗎?”溶溶試探著問。
“你想去就去,我不逼你。就算你去了,我現在的承諾也算數。”
“那我想想吧。”溶溶低下頭,唇角止不住的上揚。
太子見她終於笑了,饒是因為不能開葷而吃痛,到底還是開心的,爽快地問:“你還有沒有什麼小心思,彆藏著掖著的,全都說出來,我能辦的,全都給你辦。”
“沒什麼事了。”溶溶還沒從剛才的事情裡緩過來,“我這裡……”
好像的確是有一樁事要求太子辦。
“什麼事,說。”
“不是我的事,”到底梅凝香幫過她,不管俞景明是不是刺殺元寶的人,於情於理她應該幫忙問問。
問過了,若他們罪有應得,自己不必愧疚,若他們是無辜冤枉,自己自當試著救一救。
於是她侃侃道:“我在槐花巷的時候,租住那間屋子的房東叫梅凝香,她失蹤了好一陣子,原本這事跟我沒什麼關係,可那日繡坊的一個繡娘在她屋子裡找到了她的留書,說是若她出了事就來找我求救。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留書,想來想去,覺得她是不是知道我來東宮的事,能夠跟你說上話。殿下,你知道她麼?”
太子眸光一涼,意味深長的說:“這事,跟你的關係可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活動結束了~
大家彆吱了,總覺得跟邋遢大王一樣進了老鼠王國哈哈哈哈。
有幸看到了的朋友給我雙擊個666,投點營養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