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侯府,當楊氏聽到榮玉郡主那麼說之後,她癱倒在地。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想著是小徐氏,為什麼懷疑我?”楊氏不明白,她都已經讓人把線索都往小徐氏的身上引,甚至還收買了小徐氏院子裡的丫鬟,怎麼榮玉郡主就沒有懷疑小徐氏呢。
“是,是該懷疑她的。”榮玉郡主道,“隻是你算漏了一點。”
“哪裡?”楊氏問。
“她能捏碎杯子,你能嗎?”榮玉郡主斜眼看向楊氏。
榮玉郡主不覺得小徐氏力氣大有什麼不好的,力氣大才能更好地護住那些人。榮玉郡主不希望寧遠侯的原配嫡子、嫡女出事,要是那兩個孩子出事,寧遠侯必定覺得她沒有當好一個嫡母。
不管榮玉郡主是不是皇家女,她既然當了那兩個孩子的繼母,那麼她就得照顧好那兩個孩子,讓那兩個孩子好好地活著。
皇室之人,榮玉郡主深刻的明白,爵位對於尋常人或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爵位對於寧遠侯和她這個郡主合起來的分量不算大,隻要寧遠侯有足夠的功勞,那麼他們就能另外為榮玉郡主生的孩子請封爵位。
榮玉郡主的女兒也有機會當縣主,她身上留著皇家血脈,那麼她就能做很多事情。彆說這事情不公平,本來各人出身就不同。
因此,榮玉郡主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弄死寧遠侯原配的孩子,她要那兩個孩子活得好好的,還得讓人把那兩個孩子教導好。等那兩個孩子長大以後,他們也該懂得對弟弟、妹妹好,兄弟相互扶持,那才是最好的。
榮玉郡主豈會不知道這些妾室的想法,不過就是以己度人,有的人就是覺得她容不下原配生的嫡子、嫡女、“捏碎杯子?”楊氏睜大眼睛,她沒有想到小徐氏竟然擁有那麼大的力氣。
“你去莊子吧。”榮玉郡主道。
楊氏不想去莊子,可她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她盯著榮玉郡主。
“放心,你的一雙兒女……他們不過是庶出的孩子。”榮玉郡主嗤笑,“你也就是一個賤妾。”
妾還分貴妾、賤妾,像楊氏這種原本是主人家的丫鬟,還是死契的丫鬟,那就是可以通買賣的賤妾。在其他妾室有兒子的情況下,楊氏生的兒子都很難越過那些人。
榮玉郡主又不蠢,她豈會不明白這一點。她未出閣的時候,家裡人就教導過她。她嫁給前夫家裡後,哪怕前夫家裡有時候沒有那麼規矩,榮玉郡主都懂得這一點。
“郡主沒有發賣你,隻是讓你去莊子,還不謝恩?”一旁的婆子用力地抓著楊氏的手臂,婆子隻覺得榮玉郡主對楊氏太好了。
楊氏沒有開口謝榮玉郡主,有什麼好謝的,她去了莊子之後,她的兩個孩子沒有親娘護著,還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欺負她的孩子。
等婆子押著楊氏走後,榮玉郡主便到何老夫人的麵前。楊氏到底是從何老夫人身邊出來的,是何老夫人曾經的貼身大丫鬟。
“她犯了錯,那就該罰。”何老夫人沒有因為榮玉郡主罰了楊氏就說榮玉郡主的不是,榮玉郡主是當家主母,那麼榮玉郡主就有資格處理那些妾室,“那兩個孩子身邊也有乳母,你多讓人看著點也無妨。”
何老夫人不可能說讓榮玉郡主養著那兩個庶出的孩子,那不合適。榮玉郡主都懷有身孕了,且榮玉郡主還帶著一個女兒來府裡,何老夫人不可能給楊氏的孩子那麼大的體麵。
要是何老夫人敢那麼說,榮玉郡主就該不高興。
“徐妹妹的院子離您這邊有些遠,她又時常要照顧三姑娘他們。”榮玉郡主道,“正好楊氏去了莊子,她住的那一處院子倒是大,還靠著您這邊。兒媳便想著讓徐妹妹搬過去,再給添個小廚房,她以後也方便給您給三姑娘他們做吃食。小廚房的用度從公中出。”
榮玉郡主不怕徐清詩討好何老夫人,她都不惦記府裡的爵位了,那麼她又何必管徐清詩有沒有討好何老夫人。寧遠侯的原配夫人也就留下一個嫡子,就算是兩個嫡子,寧遠侯後麵再跟皇家討爵位,那也輪不到原配夫人的第二個孩子了。
她榮玉郡主嫁給寧遠侯府,那是皇家給寧遠侯府臉麵,寧遠侯也不可能連這一點都不明白。哪怕榮玉郡主是二嫁之身,她也是皇家郡主。
“按照你安排的去做就是。”何老夫人沒有意見。
何老夫人沒有多掌管中饋,也沒有說榮玉郡主懷孕了就不該繼續掌管中饋。榮玉郡主身邊還有心腹嬤嬤呢,那些人能幫襯榮玉郡主管理中饋,何老夫人沒有必要說讓徐清詩或者彆的人去掌管中饋。
榮玉郡主從何老夫人那邊離開的時候,她正好看見徐清詩牽著三姑娘去何老夫人那邊。
徐清詩恭敬地給榮玉郡主行禮,她也彎腰了。
“母親。”三姑娘也行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