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響起,賀孟枚似是理都未理她,開了門走了。
陳白蝶在原地又啜泣了一陣,似乎不見賀孟枚回來,哭聲漸漸止住了,不一會,冷不丁的冷哧一聲,也跟著走了。
紅豆聽得暗暗咂舌,陳白蝶不愧是大明星,變臉變得比誰都快。
外頭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動靜,呆了一會,猛然想起自己還在賀雲欽懷裡,一驚之下,忙掙紮著出來,她這一動,頭皮上微微痛了一下,因太緊張,一時因無暇細究。
厚重的簾子被掀開,後頭花園裡的一簇燈光透過玻璃,筆直地漾入房內。
借著燈光,就見賀雲欽正垂眸看著她,半明半暗的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單看著他眼睛裡藏著一點幽星,比平日更黑亮幾分。
雖拉開了距離,兩人其實仍離得很近,加之四周寂然無聲,幾乎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聽見,她望他一會,見他也靜靜注視著她,毫無預兆的,心啵啵猛跳了起來。
正要率先開口,他一把握著她的手往外走:“此地不宜久留,先走。”
一路走到外頭,走廊裡靜悄悄的,有個下人從小客廳出來,暗暗衝賀雲欽點了點頭,而後快步離去。
紅豆訝然看向賀雲欽,無怪他明知道他父親進來,仍顯得那般坦然,聽到他父親和陳白蝶那番話,也絲毫都不驚訝。
看樣子他早就知道這件事,為此提前便做好了安排。
賀雲欽有些心不在焉,剛才那份觸手可得的飽滿柔軟仿佛仍貼在身前,明明未喝那杯算計好的“春|藥”,身體卻無端有些燥動。
見她看他,他定了定神道:“我有一件事需要從陳白蝶口裡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就算當麵問她她也未必肯說,知道她今晚之所以不請自來,多半是要約見我父親,於是提前做了些安排,誰知這時你闖了進來,離近了才發現是你,要是我父親知道你撞見他和陳白蝶,總歸對你沒好處,所以隻好帶你躲一躲。”
紅豆心微微一動,眼睛看著一旁輕聲道:“房裡黑漆漆的,你怎麼知道是我。”
賀雲欽望她一會,故意轉移話題道:“你不去花園看戲,怎麼到橋牌室去了?”
紅豆抬眼看他:“剛才給你端茶水的那個下人有些古怪,明明有身手在身,卻故意兩次失手,一次是在你喝了那飲料後,一次潑濕了你大嫂的衣裳,我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妥,就打算借上盥洗室去橋牌室附近轉轉,若是能遇到你,就順便提醒你幾句,誰知兩間房都靜悄悄的,我才知道你們根本未在打牌,可既然來都來了,便想在盥洗室更衣再去找顧筠她們,誰知道等我進了另一間房,我才知道那也是間橋牌室,我剛要出來,就被你拉回去了。”
他想從陳白蝶口裡知道什麼?那樁桃色新聞他應該早就知道了,他父親之所以懷疑到陳白蝶身上,多半也是因為賀雲欽派人遞了證據,因此陳白蝶身上一定還有彆的事讓賀雲欽惦記。
難怪前幾日在搜救這個女人時,他會那般不遺餘力。
照剛才賀太太在小客廳中心無旁騖招待客人的光景來看,賀太太應該是不知道丈夫跟陳白蝶有這層關係,不然在得知陳白蝶來以後,她不會表現得那般淡然。
賀雲欽在他母親麵前表現得那般雲淡風輕,誰知回過頭來,不動聲色就替母親解決掉了賀家藏在外頭的一個毒瘤,而為了讓母親寬心,對於此事,他怕是一句都不會提。
兩人走到小客廳門口,她忽然想起段明漪,這人衣裳都被潑濕了,不大像識破了下人的詭計,也不知現在何處,便要問他段明漪如何了,哪知還未開口,就發現自己頭上一個珠貝色賽璐珞夾子落在他襯衣前的口袋裡,想是剛才她從他懷裡出來時,不慎從頭上扯落下來的。
她左右一看,未見有人,忙抬手去拿,誰知這時候屋子裡頭賀竹筠為了找紅豆,拉了大姐賀蘭芝從花園一路找回小客廳,冷不丁順著門口往走廊一看,就見紅豆站在哥哥麵前,正要抬手拿什麼,而哥哥低眉看著紅豆,毫無躲避之意,兩個人的神情跟平日比起來,都有些微妙的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的戲碼,但是紅豆和賀二的婚事還需有個強力助攻。明天整理投雷名單,感謝寫評論、投雷的各位大佬,本作者無以為報,惟有繼續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