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擇在聽到“妻子”二字後,眼眸中的神色便暗淡了幾分,淡聲道:“想是跳崖未死,而毒發身亡。”
......
“哈哈哈,妻子?真是不要臉!一個和尚不守清規戒律,與妖女□□,真是無恥下賤!”唐廊繼續挑撥,煽風點火。
台下眾人也都被他的話所誤導,也都紛紛加入譴責。
“真是丟人!”釋然生氣道。
“阿彌陀佛。”釋覺歎了口氣,並未多言。
但這些話卻著實將陸吾節等人激怒。
玉絳的死一直是他們心裡的一根刺,平時不痛不癢,但每每提起,那根刺便刺得人生疼。
前三年他們都期盼著玉絳出關歸來,可三年期一到,他們等了一日又一日,一連幾個月過去,都沒有等到伊人歸來。
陸吾節提議他們去天山接她,可卻遭到了明濁的阻止。
也就是那時,他們才知曉,三年不過是玉絳留給他們最後的溫柔。
怕他們一時接受不了她的離去,所以才定了這麼個三年之期。
桑落衡狠狠地揍了明濁一頓。
“她要死了,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是她的哥哥!”桑落衡紅著眼咆哮著問他。
明濁卻隻是淡淡地笑著,“她也是我的妻子,這是她的遺願自然要讓她不留遺憾。”
“你的妻子?你們拜過堂嗎?你有什麼資格!”桑落衡諷刺道。
那時明濁依舊麵帶微笑,微笑是他這幾年來最好的麵具。
“不論生死,此生她都是我明濁的妻子,有天地為媒,風雪可證。”
也正是這句話,所有人都接受了這個事實,但也卻如玉絳所願,她的離去,有三年的沉澱,已經不會再有過於激烈的反應。
隻是這淡淡的憂傷,總會在他們大笑開懷之時,突然闖入,會在他們對酒高歌之時,悵然所失。
大家更明了明濁心裡的苦楚遠比他們更要深。
當大家都懷著希望,隻有他在絕望中掙紮,每提玉絳名字一次,他的心上便多一道傷口。
所以後麵的兩年他們都默契的不再提起玉絳,但不代表他們忘了,他們都用仇恨的目光盯著台上的男子,未找他尋仇,他倒是自己找上了門。
明濁的嘴角帶著微微的弧度,但是冷冽的眼神,嗜血的光芒卻毫不掩飾。
唐廊五年前讓玄真派丟進了臉麵,但玄真派並未將他逐出,他反而聯合了龍夫子將玄真派掌門幽靜,如今他已經成為了玄真派的掌門人。
他的功力也在龍夫子的輔助下,達到了虛懷若穀境的四階,距離突破神遊太虛境也隻差一個契機。
玄真派本就以暗器和毒在江湖中聞名,而唐廊本就為人陰毒,在這方麵的造詣也就比同門弟子高上許多。
他無懼明濁劍指於他,一個躍身,射出無數銀針,此招正是當年偷襲玉絳的寒雨飛花。
即便飛針很快,明濁握劍之手手腕旋鈕,快速地將飛針擋掉,劍身晃出無數虛影,到最後甚至已經看不到劍,隻有劍光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光。
正是這光刺得唐廊睜不開眼,連明濁已經到他跟前他都還沒有反應。
直到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才一震,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他一個彎腰,身子一旋,一把匕首從他袖中劃出。
直接劃上明濁的腰間,明濁卻並未感覺到疼痛,隻是一腳,踢在唐廊肚子上,直接飛出了兩米遠。
與之同時,明濁一個躍身,持劍緊跟其後,不給任何空隙,唐廊退無可退,劍尖直指他的胸口。
唐廊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和尚,他明明境界已經有大突破,怎麼還會和五年前一樣,與之交手過不了十招。
“你可有後悔?”明濁眼光灼灼,如同這烈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