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禮走近,他伸出雙手探脈搏,眉心緊蹙,隨後看向薑糯,在她一並把完脈後,兩人對視一眼。
皇甫英墨立即問:“怎麼樣?”
薑糯收回搭在皇甫老爺子腕上的手,沉吟片刻,緩慢地說道:“五少,你應該徹查整個無憂山莊上下,老爺子體內的毒又多了一種。”
皇甫英墨怔愣住。
薑糯語氣凝重:“這次吐血,是新毒導致。”
“什麼意思?”皇甫英墨轉頭看她,目光疑惑。
薑糯看向皇甫英墨,神情嚴肅,鄭重提議:“五少,您先查一查老爺子的飲食吧。”
“去把廚娘叫來。”皇甫英墨蹙眉。
不多時,一位約莫五旬的婦女走進臥室,她身材消瘦佝僂,戴著帽子、圍裙和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
薑糯掃了眼婦女的身型輪廓,她心裡已經猜到對方是誰。
她就是新來的廚子李嫂。
“你給爺爺下毒?”
“沒有啊,五少,冤枉啊,我怎麼會乾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皇甫英墨淡淡道:“你若承認,我既往不咎……若是不承認……”
“冤枉啊,我是冤枉的,我和老爺子無冤無仇,我怎麼會害老爺子。”
“可你跟我有仇啊,我說的對嗎?李梅花!”
薑糯微微一笑。
在場的人,都知道李梅花是何人。
一邊的保鏢上去強勢摘掉她的帽子和口罩。
“五少,你彆聽信讒言,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你?”皇甫英墨冷漠地勾唇:“那好,你告訴我,你為何會來到這裡做廚娘?”
“這、我……”
李梅花支吾不斷,額角沁出細汗,明顯心虛。
見狀,皇甫英墨輕嗤:“我知道了,原來你根本就是有預謀的。你想嫁禍薑糯,可據我所知她是你親生女兒。”
聞言,李梅花抬起眼眸,瞳孔緊縮,怒道:“她算什麼親生女兒,她害了我兒子成為殘廢,我老公坐牢,她就是個掃把星。”
“嗬。”皇甫英墨似乎很欣賞李梅花此刻猙獰扭曲的模樣,但他表麵依舊溫潤如初,語調不疾不徐:“你害我爺爺,栽贓給薑糯,好膽量啊。”
“五少,冤枉啊,我真的是被陷害的——”
話音未落,皇甫英墨猛然揚手,打翻了桌前茶具。
劈啪聲驟響,碎裂的瓷器濺得滿地都是。
屋內氣氛頓變。
皇甫英墨站起身,麵色陰霾。
他指向李梅花,厲聲質問:“是誰派你來這的?”這麼個蠢貨,她沒這樣的腦子。
整個無憂山莊,招聘的廚娘廚子,都是有一定水準的。
區區一個農婦能進無憂山莊,背後定然有人幫忙。
李梅花渾身發顫,低垂下腦袋,眼睛盯著腳尖。
“還不快從實招來!”皇甫英墨再度暴喝,聲音震耳欲聾,令人膽寒。
他這副雷霆之怒的模樣,像極了一隻蓄勢待發的雄獅,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五少……我、我說了你能放過我麼?”李梅花怯弱地望著他,戰戰兢兢。
“當然可以。”皇甫英墨眯了眯眼:“你說完,我自然會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