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在電梯裡跟人打架,還是被打進醫院的那個。”
王煜鐵青個臉,走過去冷冷地問。
溫灼半天才有反應,將打火機往桌上一扔,嗓音帶著煙熏後的沉啞:“煜哥,幫我報個警。”
“報警?”
王煜直接讓他死了這條心,寒聲強調道:“到時媒體聞風而來報道你作為公眾明星跟人打架鬥毆,你覺得是什麼好頭版新聞麼?”
這事兒擺明了就是被打吐血也隻能乖乖的往喉嚨裡咽下,不能聲張,更不能報警處理。
王煜見溫灼眸子裡壓著點戾氣的情緒,於是提起:“孟詩蕊那邊口碑翻車的厲害,你要也出事,之前你們炒作戀情一起談的高奢代言就懸了,還是先保住資源再說吧。”
溫灼緊鎖深眉,也再煩這事:“是誰給她買了一年黑料熱搜?”
“查不出,現在孟詩蕊團隊想以高價把自己包年的熱搜服務買回來,微博那邊還沒鬆口,說是對方出了更高的價錢。”王煜心想怕是孟詩蕊的競爭對手搞得,娛樂圈這種爾虞我詐的地方,為了撕資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她之前有靠山傍身,又全網鋪天蓋地的營銷成功,早就引起不少同行小花忌憚了。
話頓了會,王煜繼續往下說:“宣傳非遺的那檔節目當下正火爆,孟詩蕊經紀人的意思是,不願意就這樣拱手讓人,想拉上你參加炒作戀情挽回口碑。”
溫灼沒接話,腦海中浮現出了謝音樓的旗袍身影,莫名的,險些骨折的肩膀又疼痛了起來,感覺藥白上了,他將打火機拿過來,略有些煩躁的摩擦著:“導演想讓她退出了是麼?所以孟詩蕊想拿我這邊當籌碼去談判。”
王煜說:“公司不會讓你白給孟詩蕊當工具人用,早就跟她經紀人談好了,你要點頭,她伯父會投資你下部的電影。”
這本就是雙贏的事,溫灼沒有拒絕的理由。
就算他想拒絕跟孟詩蕊繼續捆綁炒作,公司也會有一萬個方式逼他點頭。
王煜看著他微垂著這張輪廓清俊的臉,被急診室清冷的鍍了一層冷光,有點頹,卻是被全網的女粉絲熱愛著,他態度難得的溫和下來:“這段時間好好養傷吧,幸好沒傷到臉。”
*
離節目第二期開始錄製還有些天,謝音樓這邊趁時間將周序之預訂的旗袍重新設計,改用了海棠花的元素,她一忙就顧不及傅容與,白天都待在彆枝坊裡。
而這男人,倒是悠閒的去得月台茶館聽曲兒,沒有繼續跑到店裡打擾。
等天黑了。
謝音樓一回天府公寓,就會看見傅容與給她準備的晚餐,飯是最軟的,魚也是最香的,繼續三天吃,都吃不膩他的廚藝。
“去洗手。”
傅容與修長的身形穿著單薄的白襯衣和灰色長褲,顯得人特彆乾淨,不緊不慢地用紙巾將指骨的水滴擦拭去,挽起的袖口還能依稀看見腕骨的刺青。
謝音樓對他這副男主人的做派,說不出哪裡怪。
明明他才留宿了幾晚而已,怎麼就跟同居了八百年似的了,這速度快到,就好比她之前莫名的能熟悉他那股雪鬆香味。
她走進衛生間,眼睫下的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被男人收拾得很乾淨,每晚用過的浴缸潔被仔仔細細擦過,台前還有一束花瓣白嫩的玫瑰點綴著,連男士浴袍和女人的吊帶睡裙都整齊疊好放臟衣籃裡。
不知不覺中,這棟公寓愣是添了不少他的痕跡。
謝音樓洗了手,略出神地一會兒想著,傅容與這麼會伺候人,還真看不出是被養尊處優長大的,還沒拉回思緒,身後先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將水關了,嗓音近在貼著她耳邊說:“心不在焉想什麼?”
沒等謝音樓轉頭看他,就被抱到了洗手台坐,背部貼著冰涼的玻璃鏡,前麵是他:“我在想……”
她最近養成個習慣,近距離說話時,手指喜歡去摸索男人襯衫紐扣,在不經意間,悄然地滑過與他精致修長的鎖骨,紅唇輕吐氣說:“你放下公司跑來跟我鬼混,不準備回泗城了麼?”
傅容與配合解開紐扣讓她玩,薄唇勾出淡笑:“你準備什麼時候回?”
謝音樓想了想,微縮著被燙的指尖:“明天下午吧。”
“一起回。”傅容與禮尚往來,也長指也玩著她頸間的旗袍盤扣,很是正經地說:“我在離你錄製節目的拍攝地買了獨棟公寓,布置成你公寓的樣子好不好?以後就住那兒。”
這是邀她同居的意思?
謝音樓慢半拍了會,烏黑的眼眸清晰倒影著男人俊美的臉龐,他神情很誠懇,刻意減慢的語速像是在蠱惑著她點頭:“以後你去錄節目,我都親自車接車送。”
“傅總這是玩金屋藏嬌?”謝音樓保持微笑,慢慢地將他敞開的襯衫紐扣係上,心裡是越發猜中傅容與這詭計多端的心思了,沒被哄騙著點頭,而是輕聲說:“酒店就挺好的。”
她是拒絕過度跟他糾纏不清的意思,還守著那道界限,傅容與這樣城府極深的男人不會聽不出。
那麵上依舊溫和帶笑,卻把骨節分明的手往她旗袍領口扯開一小片,透著危險的氣息:“原來謝小姐是喜歡在酒店,我還以為你更喜歡在家裡。”
謝音樓背部更貼近玻璃鏡,不會承認的:“沒有啊。”
“我們三天用了多少?”傅容與識破她嘴硬,輕易將那件旗袍紐扣解得差不多,謝音樓的全身他都要看,仔仔細細看一遍,混合著低笑的嗓音格外沉啞磨人:“謝小姐那時汗涔涔的模樣可不像現在這般對我冷淡。”
謝音樓眼尾微微彎起垂下,那抹淚痣的明媚感就浮了出來:“誰讓傅總勇猛啊,一個小時就得換一個新的,多少盒都禁不住你造吧。”
傅容與禮貌邀請她:“今晚破個紀錄?”
“……”謝音樓才不想破紀錄,光著腳就要往地上跳。
傅容與輕易把她給抓住,到底是熟了,這種事兒上他都不帶客氣的,手臂把她抱緊在懷裡說:“回泗城前,我先預支一個星期的。”
謝音樓長發已經散了,將精致的下巴輕貼著他肩膀的襯衫處,唇間發出的氣音都是不穩定的:“傅容與……不就是拒絕住你公寓麼,有必要報複心這麼重,你等著吧,等回泗城有機會,我會一個個跟你算賬……你以前給多少女人準備過獨棟公寓住,金屋藏嬌的作案手段還真是熟練。”
傅容與聽了有趣,長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小公主脾氣這麼大?”
謝音樓拍掉他的手,撿起垂落在台沿的旗袍,單方麵宣布結束點到為止:“預支之前,現在你的小公主餓死了,快快抱我去餐廳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