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好不容易有個台裡給的露臉機會,卻再次失之交臂。
餘鶯感慨三秒,說:“孟小花要沒獻祭出溫灼,這期新嘉賓絕對是定程元汐了。”
謝音樓垂著眼睫,將百科隨意似的掃了一圈,像對陌生人的漠不關心,語氣平靜說:“她錯失這次的嘉賓名額,新聞台想要捧,也會給予其他宣傳機會。”
“好像是……”餘鶯聽說台裡會籌備個宣傳片,選的舞者好像就是程元汐。
不過這消息還沒被上頭領導蓋章,她就沒有繼續提下去,視線一轉,落到謝音樓那白皙如玉的手腕上:“你玉鐲向來不離身,怎麼沒戴……不會是碎了吧?”
謝音樓自幼有戴玉鐲的習慣,是自己父親獨家提供的。
那玉鐲,餘鶯也是無意間才知道都能拿去買下市中心的一套四合院了。
被提醒,謝音樓才發現手腕空空如也,想了幾秒:“忘戴了。”
昨晚洗澡前,好像是被她隨手擱在客廳裡,一時沒放眼下,出門時就給忘得徹底。
餘鶯滿臉肉疼道:“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古董鐲啊,普通人都能拿去當傳家寶了,你彆給忘了丟哪兒了。”
也就謝音樓有個地位顯赫的爸爸,能給她買各種款式古董鐲,當裝飾品戴著玩。
謝音樓笑了笑:“知道了,不會忘的。”
到了傍晚時分,彆墅裡陸陸續續迎來了節目邀請的嘉賓。
八點半有一場錄製,謝音樓被工作人員通知在化妝間做了旗袍造型,而外麵,這次孟詩蕊和溫灼一起來晚了些,混這個圈的都是聰明人,大家相處時默契地不提網上熱搜的事兒。
溫灼到場就請了全節目組的人喝咖啡,自然也分到了謝音樓手上一杯。
她做好造型,便習慣坐在露天陽台那邊看桃花源的風景,抬頭間,看到溫灼走來,換上了節目準備的刺繡襯衫,淺藍色的,在暖黃的光暈下臉龐輪廓被模糊著,在她對麵的椅子落座:“怎麼不見你下樓跟大家聊天?”
倒是問的裝模作樣,仿佛之前一切都沒發生。
謝音樓可不吃他這套,連敷衍的笑容都沒給:“有事?”
溫灼不願跟她僵著關係,在節目裡對誰都沒好處:“音樓……上次是我說話過激了一些,不該說你厭男,跟你賠禮道歉好不好?是我錯了。”
“我跟你可沒那麼熟,音樓這兩個字,還是少從你口中說出來的好。”
謝音樓擰了下眉心,似覺得跟他說話無趣,從旁邊抽了本書來翻,眼尾的餘光都不曾給過去。
偏偏溫灼是個能忍成大事的主,不管她願不願意聽就解釋著:“我會來參加這檔節目也是迫於公司壓力,孟詩蕊這邊急著靠炒作戀情翻身,需要我……謝音樓,我保證她這期,不會再來招惹你,相信我。”
“……”
謝音樓給的回應,便是安靜地翻了一頁書。
溫灼在椅子坐了會,也知道是自討沒趣了,等助理來催之前,才離開。
節目錄製時。
彆說孟詩蕊了,就連溫灼作為有正牌女友的流量男明星,也知道要避嫌著,沒有跟在場女嘉賓們熱情互動,隻有私下時,會用眼神去尋找謝音樓的身影。
謝音樓沒什麼心情搭理這兩位,她這幾日睡眠不好,點了白玫瑰香蠟沒怎麼作用,就換回了薔薇味的香蠟,還是會睡不安穩。
起床錄製節目時,濃翹的眼睫底下有一些青色,就顯得她臉蛋的膚色更雪白了。
餘鶯看她卸妝的樣子,還以為是住在隔壁的溫灼來騷擾她:“是不是隔壁某人自作多情的虛偽味熏到你了?要不我們換個房間吧……”
謝音樓慵懶地躺在單人沙發上,抬手揉了揉額頭說:“不是房間問題,怪了,從回到泗城開始,我又容易驚夢失眠了。”
“催眠香也不管用了?”
“嗯……”
“會不會是味道你聞膩了,換個新味道的?”
餘鶯無意中的這句話,讓謝音樓腦海中猛地想起什麼,揉著的指尖僵了下,慢慢的放下來,表情有一絲恍惚地想:“是味道問題嗎。”
她想到在瀝城公寓那幾日,聞著傅容與身上那股神秘雪鬆味入睡,不知不覺就把催眠香給戒掉了,後來這男人沒在身邊,她繼續想用催眠香,身體反倒是開始出現排斥了。
這狀態,就像是一句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餘鶯不知謝音樓此刻想的是什麼,應聲說:“你現在最想聞什麼花香?”
安靜一秒,謝音樓轉過臉看她,啟唇回答:“傅容與身上的。”
“啊?”
謝音樓沒管餘鶯的驚訝,翻出手機去給這幾日都沒聯係的男人發條短信:「我快死了,速速給我寄一件你的襯衫來。」
餘鶯伸著腦袋在旁邊偷看,咂舌道:“大佬身上就這麼香啊?”
謝音樓發完就放下手機,抬起的臉蛋很認真:“香,像是會上癮那種香。”
“你這麼渴求大佬的香,是說將來哈,他給你斷貨了怎麼辦?”
“那我跟他分道揚鑣之前……會把他獨家配方給騙來。”
謝音樓彎唇淺淺的笑,眼裡透著危險似的柔光,話音落地,手機叮的一聲,是傅容與回的信息:「一件襯衫能取代我麼?今晚我親自來以解謝小姐的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