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2 / 2)

玫瑰之下 今嫿 6092 字 8個月前

滿堂賓客的目光都整齊落了過來,在靜止的幾秒內,一聲極輕的哢嚓聲突兀響起,是鬱池舉著手機偷拍了張傅容與露手腕的側影照。

他才不管旁人震驚的眼神,直接將這個神秘古老的梵文發到朋友圈問:“重金求賞,有人翻譯的出這是什麼中文意思嗎?”

……

“傅總今晚是不是跟謝小姐吵架了?”

旁邊助理低聲嘀咕,扯了扯陳願的肩膀,擔憂道:“喝了這麼多,會不會出事啊?”

陳願皺著眉頭,也覺得傅容與這種玩命的喝法太傷身,摸出手機去給在酒店套房的邢荔發短信。

過了會,邢荔發來語音:“給傅總喂解酒藥啊大傻子,不然就等著叫救護車把人拖走吧。”

陳願將解酒藥給過去,但是有些人已經習慣借助極度的痛感來保持冷靜,藥性沒徹底發作之前,傅容與脖側已經開始蔓延過敏的症狀,而他卻像是不帶絲毫溫度的瓷白雕塑,喪失了最基礎的痛覺一般。

他氣場清冷地坐在屏風後,也沒有人敢擅自跑來搭訕,直到酒會差不多快散場,也沒有起身離席的意思。

蕭集送走賓客們,才得以脫身走過來:“你這是被哪個女人給捅刀子了啊,一整晚擱著鬱悶呢。”

傅容與骨節分明的手捏著薄薄手機,屏幕上是謝音樓的微信,卻始終沒有發消息過去,對他調侃的話也置之不理。

蕭集在對麵落座,長指扯鬆了領帶,順勢去點了根煙銜在嘴裡:“真被女人捅了心窩?”

他這次問的,是旁邊陳願。

陳願默默地點頭,卻不敢多說。

蕭集沒想到再怎麼詭計多端的男人也會栽在女人裙下,斜斜挑了下眉頭。

傅容與這時終於願意搭理他,問了根煙,以往從不碰煙,今晚卻破列點上,白色煙霧飄散開來,無聲息地在密不透風的室內飄散。

半響後,他抿緊的薄唇溢出低啞嗓音:“她嫌我臟了。”

蕭集差點沒被煙頭燙到嘴:“什麼?”

傅容與低低的笑,頭頂璀璨的燈光照出他冷白的臉龐,哪怕壓抑到了精致,麵上依舊是不露聲色,唯有從容不迫的語調是徹底變了:“我過往汙濁陰暗、怨恨而又唯利是圖。對她這樣乾淨純粹的人來說,確實是很臟……”

蕭集長指微屈,慢慢彈落煙灰時,指點道:“男女之事就這般不講道理,你把過去爛在唇齒裡,日夜倒嚼著不敢說愛,怕什麼?不就是怕她不要你麼,現在正好她真不要你了,我看你就乾脆來個破釜沉舟,就愛了,到死也能瞑目。”

傅容與抬頭看他,眉眼深處藏著壓抑的情緒:“她隻對我這具軀體有幾分興趣,愛字,對現在的她而言太遙遠。”

他也舍不得拿這個捆綁忘掉過往雲煙的謝音樓,情願當她夜裡能催眠入夢的香。

“看來你很適應炮友這種沒名沒分的身份啊。”蕭集也是服了傅容與,本來是堂堂正正的未婚夫,硬是被家裡的敗家親爹給連累,如今隻能淪為了靠一副皮囊誘引人家動心。

不過想想,傅容與要是敢提著聘禮上謝家,怕是過不了謝家那幾個不好惹的男人那關。

蕭集總結下來,略感同情地看著傅容與冷白側顏:“彆說,你跑去給她當炮友,是比當她正牌男友要靠譜,至少她要是記起你離開的事,想斷關係……也不用鬨的人儘皆知。”

傅容與這樣手段狠辣的男人,在商界謀算著任何人利益,卻唯獨給謝音樓留了一條退路。他鴉羽眼睫低垂,盯著猩紅的煙頭片刻,用指腹重重地碾滅。

片刻後,低啞的嗓音喉嚨間滾了兩遍才溢出:“當年退婚一事,讓她淪為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都是拜我所賜,如今我不會再讓舊事重演。”

蕭集知道也當年是謝家封口的快,才沒有讓謝音樓在豪門裡明著被笑話。

不過,話說回來私下彆人要怎麼八卦各種版本,就算謝家本事再大,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傅容與壓抑了整晚的情緒終於有所緩解,就跟打了場敗仗又開始重新振作似的,他拎起擱在手扶的西裝外套,趁著脖間的過敏症狀沒有蔓延到這張臉時,讓陳願安排車去醫院。

蕭集還慵懶地癱在沙發上,隨口問他:“你不是吃藥了?”

“吃藥沒有醫院洗胃治療見效。”傅容與側過身站在光下,淡淡的眼風掃來,伴隨著沉啞的嗓音說:“她愛我這張臉,不能輕易毀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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