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親密無間地用一個枕頭,蓋著蓬鬆的被子,她的黑發纏繞著他冷白的腕骨上,似綢緞般,透著股靡豔的旖旎氣息。
謝音樓躺了會,才安靜地起身下床,遠離這個自帶雪鬆香味的催眠精。
足音極輕的從臥室出來,看到有人在。
是邢荔坐在沙發那端很有食欲的在吃小龍蝦,茶幾上擺放著一盒盒撒滿紅辣椒的食物,以及開了蓋的紅酒。
見謝音樓穿著一身白色睡袍走出來,她斯哈著說:“謝小姐醒啦。”
像邢荔這樣性感身材保持的這麼好,又吃重油食品,不忌口的,實屬是沒想到。
而她還邀請謝音樓一起享用,拿了盒冰鎮龍蝦過來,上麵點綴著幾片黃色檸檬:“這口感好,不辣。”
謝音樓喝中藥湯搞得毫無食欲可言,婉拒了後,落座在靠落地窗的單人沙發上:“邢荔,我要的消息,你開個價吧。”
邢荔啃著龍蝦鉗子,挑起精致的眉朝向身旁的一份文件:“謝小姐生分了這是,傅總的祖上發家史很容易查到,要開價,這不是讓我賺黑心錢嗎。”
雖然平時也沒少賺,但是邢荔多少是能把握一個分寸的。
謝音樓唇邊微微笑,將那份文件拿過來翻看。
邢荔確實把傅家的祖上都調查明白了,專業程度堪比私家偵探級彆,她安靜看了許久,又翻了一頁,視線停在最下方那行上。
“傅容與的家族企業是十年前破產?”
“嗯啊,傅總那個老敗家子親爹不是經商的料,在商場可謂是真正的散財童子啊……”邢荔話頓幾許,摘了手套去端起紅酒杯灌了口,看向微低臉的謝音樓,燈不是在她那邊,側影被落地窗外的月光照著,看不真實表情。
半響後,邢荔又喝了口酒,千言萬語都隻能感慨一句:“老敗家子不是東西啊。”
“十年前舉家搬離泗城。”謝音樓指尖劃過上麵的字,雙唇輕啟往下念:“是去投奔的堂祖父家,如今瀝城世家望族之首的那個傅家……”
“對,前兩年瀝城傅家換了一位新任掌權人,現在當家作主的,叫傅青淮。”
邢荔接過話,跟她說起這位:“傅青淮彆看年紀輕輕,輩分卻級高……算起來傅總都要喊一聲小叔呢,他是傅家佛心最深的人,平時很難約見,沒個百億投資項目送到眼前都不一定能見上一麵。”
言外之意,謝音樓想要去拜訪瀝城傅家,不是件容易的事。
邢荔好心提醒:“傅總在傅家時跟傅青淮關係最親——”
謝音樓將資料慢慢合上,啟唇說:“我有辦法。”
邢荔想追根究底問什麼辦法,謝音樓先搖頭賣關子,卷翹的眼睫垂落間,看著她八卦的表情又說:“你不要錢,是因為傅容徊吧?”
邢荔險些被她問愣,下意識絕口不承認:“這關小傅總什麼事兒。”
“這世上,隻有傅容徊是真正希望自己哥哥能找個喜歡的女孩結婚生子,不要為了家族沉重的枷鎖耽誤了幸福,而你喜歡傅容徊,自然是願意為了他出謀劃策。”
謝音樓心思通透,早就看出了邢荔對傅容徊藏著掖著的情意,恐怕旁觀者都是心知肚明,隻有身在局中的人自以為掩飾的很完美。
邢荔真的很會演,卻在這刻演不下去了,狐狸眼撇開,不去對視上謝音樓那雙乾淨的美人眼:“看來不收你錢是失策了……要不還是給我個價吧。”
謝音樓彎唇淺淺的笑,將一張名片遞到她的手旁:“這次就當是我欠你的人情,以後想我還人情時,就把這名片還我吧。”
邢荔這回沒有推托,擦乾淨手後,鄭重其事地收回自己名牌包裡。
夜越發深了,謝音樓看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到了快兩點,她大病初愈禁不住熬夜,便不繼續待在客廳陪邢荔吃麻辣小龍蝦。
“我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
接下來的時間裡,傅容與都待在瀝城跟蕭氏合作項目,另選了時間重新召開新聞會,而謝音樓也直接被他扣在了酒店裡,時間閒了,便拿手機刷微博,又將附近美食街的餐廳都打卡了一遍。
她隻字不提要去找謝忱時,也沒鬨著回旗袍店。
大部分時間都是喝完中藥,就待在套房裡睡覺消磨時間。
這讓傅容與容易產生一種錯覺,謝音樓已經願意重新回到他身邊,哪怕不讓邢荔陪著,也不用擔心出門談生意回來,就找不到人影了。
第三天的下午時分。
寬敞奢華的套房內,傅容與前腳攜帶秘書團去蕭氏集團一趟,後腳邢荔就踩著高跟鞋,妖妖嬈嬈的推門進來。
入眼,便看見謝音樓穿上了一身青色薄綢旗袍,烏錦的長發簡單的用發簪挽起,正坐在沙發上搗鼓著什麼,而湯阮提著個木箱子規矩站在旁邊,也穿的很正式。
邢荔好奇地走過去,語氣略有點吃驚:“帖子?”
謝音樓仰頭,淡妝的臉蛋尤為精致,笑起來時連眼下的淚痣都明豔三分:“傅青淮約不到,但是湯阮三天前以彆枝坊的名義幫我約到了給傅家的老太太訂做旗袍。”
她手上的名帖,寫的卻不是彆枝坊三個字。
而是蓋著她父親——謝闌深的名字。
越是樹大根深的家族,規矩就越繁瑣,想到人家老宅拜訪都是有講究的,通常都會提前約好時間,去時,還會親自遞上一張身份名帖以表尊敬。
謝音樓起身離開酒店時,淡淡的叮囑邢荔說:“傅容與去開新聞發布會了,他晚上還有酒會要參加,肯定是回不了的……”
邢荔聽著,遊神地想這是都安排妥當了啊。
謝音樓對她笑了一下,把任務交給她:“如果傅容與派人來接我去酒會,邢荔,麻煩你找借口幫我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