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2 / 2)

玫瑰之下 今嫿 6822 字 8個月前

,被老太爺抽筋動骨扒皮了大半年,這孩子變得眉慈眼善了不少。”

老一輩的人看到不服管教的,都喜歡給人立規矩。

這無論換做誰家都躲不過,而老太太早就習慣被膝下的子孫們尊敬著,倘若誰有逆骨的話,就把你骨頭連根帶拔的抽出來,扔了喂狗。

謝音樓垂在膝上的指尖無人察覺地顫了一下,麵上溫柔的微笑:“是這個道理。”

老太太說累了就喝盞茶又繼續講:“我記得容與二十歲那年,有個世家的名媛看上他,想請傅家做個媒,他要答應這門親事就能接管嶽丈家的企業,偏偏這孩子,竟然拒絕了……說不拿婚姻大事兒戲。”

“聯姻在豪門都是百年不變的傳統,這怎叫兒戲?”

“那後來呢?”謝音樓抿唇問。

老太太意味很深地著看她反應:“老爺子要做主給他訂婚,他就跪在暴雨裡不起身,死活就是不拿聘書去那名媛家裡把婚事訂了,這小子那時要妥協,怕是娶不到囡囡這樣的小人兒了。”

謝音樓卷翹眼睫毛底下的情緒晃了晃,心知過來傅容與現在的家業都是靠他一手拚出來的,沒有依附聯姻帶來的利益,純粹靠他那一身血肉之軀。

不知不覺中就到了飯點,老太太養生,向來都是準時進食。

謝音樓被留了下來,在偏廳的小圓桌坐下,這裡的燈明亮,那個清瘦的少年又出現了,端著一盞茶壺倒水,而老太太進食時是不說話,慢慢地咀嚼,良久才擱下銀色筷子,問起他今日的功課。

耳邊聽著少年字斟句酌地回答著,想來是背了很久。

謝音樓略有些心不在焉,連飯都吃的很少,端起茶淺抿了口,趁著老太太查功課,她先離席,走到外麵的院子透一口氣。

湯阮是最受不了待在黑暗的屋裡陪個古稀之年的老人談天說地,早就不知抱頭躲哪裡去了,就怕一起被抓過來當唱戲的。

等謝音樓眉眼略疲憊地走出來,又見湯阮不知從哪個角落蹦躂出來,興奮地拉著她去前麵,比劃著:“那裡有個全身刺青的老奶奶,好酷,小老板,我想在手臂的肌肉上刺一條烏梢蛇。”

謝音樓低垂目光,落到他短袖的白嫩胳膊上:“你有肌肉?”

湯阮舉起右手,吃力地擠出了一點兒肌肉線條,白白的,在這位置劃了個地方:“刺這裡。”

謝音樓朝前走幾步,看到有個老奶奶坐在台階上,旁邊是燈籠,而她身穿著舊式的旗袍,露出的脖子和手臂都刺滿了紋身圖案,密密麻麻的字看著像是梵文。

湯阮在旁邊比劃,啞語是在介紹:“春繁奶奶年輕時是一名刺青師,終身未嫁住在這裡,是我剛認識的好朋友。”

謝音樓看到老奶奶正捧著個橢圓形的木桶,用小錘蘸著色料的樹葉重複攪拌,聽見有腳步聲,就抬起了蒼老年邁的臉,準確無誤地看向謝音樓:“你就是要跟容與結婚的囡囡啊。”

“我。”謝音樓之前謊稱傅容與的未婚妻這事,沒想到已經傳遍了整個院子裡外。

而這位刺青老奶奶,顯而易見是與他關係頗熟,以至於對他的“未婚妻”開口說話時,也是一副熟人的口吻說:“你也想紋?”

謝音樓雙唇微張了張,下意識是要說出不紋身這句話。

畢竟她要敢在這一身皮膚裡紋上任何東西,回到謝家,是真要被父親家法伺候的。

旁邊湯阮比她更快一步比劃著:“不紋啦,我家小老板不能紋的。”

難得老奶奶看得懂啞語,含糊咕噥著說:“老婆子我紋身手法在外頭是有價無市,連容與那小毛孩手臂上的都是我刺的,不紋個啊。”

謝音樓細聽之下,起了分興趣走過來問:“春繁奶奶。”

她也自然熟,穿著一件旗袍就往石階坐,沒有半分端著的架子,視線帶笑地落過去:“傅容與刺梵文,是跟您學的嗎?”

因為春繁奶奶手臂也有梵文圖案,經年久已經褪色不少。

“不是——”

春繁奶奶心態年輕,看著她這張極美的輪廓臉蛋,已經將謝音樓徹底認出來,帶著蒼老的笑音隨被夜風吹散些:“容與沒跟你表白過?他想紋一個女孩的名字,這樣哪怕被上天奪走一切,也沒人能奪走他年少時視若珍寶的那份情愛……又怕自己不吉利,於是不敢用中文把女孩名字紋在身上,就用最古老神聖的梵文代替。”

……

半個小時後。

謝音樓站在雕刻著古老花紋的庭院牆壁外,微低頭,烏錦般的秀發垂落在肩膀,也將臉遮擋住了大半,白淨手指摁著手機屏幕,一個字一個字的輸入號碼,撥打了過去。

待那端接通,她聲音比夜風還涼:“謝忱岸,你和忱時這樣瞞我不說,是怕被抓到一般判幾年?”

作者有話要說:小戒尺:“判十年有期徒刑吧,就不知道隔壁那位@傅容與,能判幾年。”

小湯圓:“傅先生是好人彆判他,判小瘋批,讓他去傅家受苦受難十年!”

二妹:“老子千金之軀,不給人當孫子養!”

本章前排掉落紅包~

明天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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