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奈纖長的手指撫著她秀發,過了片刻,有敲門聲襲來,是遲林墨的母親遲珠上來找她有事,便先讓女兒在這坐著,同時吩咐外麵管家:
“彆讓新聞記者混上樓打擾到這裡。”
隨著她離開的身影,偏廳恢複了一片清靜,謝音樓低垂睫毛,視線落在茶杯的水裡,而外麵,傳來了極為細碎的腳步聲。
雲清梨輕柔的聲音自稱是周太太後,才被管家放進來。
她今天也是來參加喪禮的,一直沒看到謝音樓,這會兒才有說話的機會。
“方才碰到你母親了,說你在樓上。”
雲清梨來陪她說會話,走了過來。
謝音樓已經調整了差不多低落情緒,除了眼尾有點紅外:“喝茶嗎?”
雲清梨點頭,想找點事讓謝音樓做,這樣可以分散注意力。
她扶著膝蓋起身,去邊櫃的抽屜裡翻茶包,動作很熟練地燒水泡茶,不帶一絲煙火氣,是刻在骨子裡的,很快一盞茶遞了過去。
“我方才看
見盛源集團的盛侑安和他夫人了。”
謝音樓起先還沒聽明白,反應慢兩秒:“盛源……是那個紫丁香。”
雲清梨低頭喝了口茶,麵上是平靜的:“他夫人正好也想上樓找你聊天,被你母親攔下了。”
不是誰想找謝音樓,都能隨便進來的。
薑奈攔下了身為盛家的夫人施彌,卻放任雲清梨上樓來。
有時豪門這個圈很小,謝音樓略停頓說:“那個施彌。”
雲清梨猜到她想說什麼,唇邊是帶笑的,沒有絲毫被影響到:“她找不到你,應該是去找周序之念舊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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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周序之跟雲家聯姻,施彌也不甘示弱接受了追求她已久的豪門老總,起初眾人都以為她是報複周序之才這樣做,可能沒過幾天後悔就分手了。
意外的是施彌真嫁給了比自己大二十歲的盛侑安,成為名副其實的貴太太。
隨著盛侑安攜著施彌回泗城過年,那段被封塵的往事也逐漸被人記起。
雲清梨回想著方才在樓下碰到的一幕,繼續輕聲道:“施彌看我眼神,是帶著恨意的。可能是不小心被你母親發現,就沒讓她上樓來結交你。”
謝音樓對施彌本身就沒什麼好感可言,就算能上樓,她也不會想認識。
“要恨也該恨周序之……施彌花了五年都沒想通這點,怕是有點偏執在身上的。”
雲清梨笑:“可能吧。”
兩人在偏廳坐了半個小時,施彌還是沒放棄尋上樓來了。謝音樓到了喝中藥時間,便以身體不適為借口推了回去,淡淡地對管家說:“我跟盛夫人從未見過麵,這兒是顏家,她該拜訪的是顏家主母,又或者是遲珠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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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大雪到了深夜都沒有停,回到燈火通明的謝家。
謝音樓整個人精神是疲倦的,老師的病逝,讓她也跟著小病了一場似的,身體看上去沒有嚴重到高燒不退,卻偶爾在夜裡會低燒。
中藥一直沒有斷,三餐都在喝著。
薑奈依舊陪女兒睡覺,不過她也沒忘給謝音樓和傅容與獨處的空間。
大家都在樓上時,寬敞的客廳亮著水晶燈,清冷的光線籠罩著沙發就顯得幾分靜,而謝音樓喝完藥,裹著溫暖的薄毯窩坐著。
偶爾抬起卷翹的眼睫,看向傅容與。
畢竟在家裡不好摟摟抱抱,隻能用微涼白皙的手指,借著掩護,去勾他西裝衣角:“今天好多媒體都在好奇你為什麼代替了小戒尺,站在爸爸身邊。”
傅容與手掌溫熱,將她指尖握住揉著。
明明就隻是簡單觸碰,謝音樓眼神時不時飄向樓梯那邊,跟心虛似的,白嫩的肌膚傳來一陣灼意,引得心尖都跟著顫了下。
等聽見樓梯有腳步聲,便立刻坐直了腰,將手收回去。
謝音樓衝他笑,隨即拿出手機給他看新聞報道。
媒體記者最會來事了,報道時拍的照片也很有熱議的點,大家重點都在傅容與在顏家的位置上。
因為嚴格論資排輩的話,他頂多隻能受邀出席,是不能出現最前麵的。
微博上的網友們也同時在討論著:
「我好像知道小觀音是誰了……不會就是謝家避世的掌上明珠吧?」
「據說投資界都在傳這兩家要聯姻的消息,在顏家舉行的葬禮上,傅容與全程都站在謝家的家主身旁,媽呀,這擺明了是上位成女婿了!」
「以前陪同謝家主出席的,是小家主……現在換人了,所以
那個讓傅容與在手腕刺青,又點上數萬盞長明燈的神秘女人,絕對是出自謝家的。」
「有個熱知識:謝家主的夫人是薑奈,娛樂圈著名的影後,她年輕時被譽為古偶界的仙品女神……她的女兒絕對也一身仙氣吧,終於知道某媒體為什麼說傅容與的白月光是仙女了。」
「大家先彆亂蓋章,謝家還沒公布婚訊,不傳謠!」
「這婚訊要公布,起碼得登報三天三夜吧,聽說顏家老爺子是謝家小姐的啟蒙老師……老師剛病逝在各大新聞上登報,這節骨眼裡,謝家肯定不會對外宣布喜事啊。」
「我不關心婚事,就說,是實名羨慕這位謝小姐了,出身頂級豪門,有父輩兄弟撐腰,又被傅容與這種神仙男人捧為白月光,這個女人,好會投胎啊!」
……
謝音樓翻著幾條熱評看,又求證似的,問旁邊的傅容與:“爸爸是同意我們婚事了,對嗎?”
“對。”
頂上清冷的光線映出了傅容與五官立體的俊美臉龐,他伸出長指撫摸她彎起的唇角,像滴了墨似的眼底有笑痕,字字清晰地回答她:
“等老師喪期結束,我們就登報婚訊——”
“音樓,到時頭版新聞整整一個月,所有人都能看到,我會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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