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與幽深的眼底是有笑,如她所願,湊過去給了她個溫柔的親吻。
“幫我把校服脫了,穿著勒。”
謝音樓聲音有點累,不想抬手,這校服是她高中穿的,和現在身材完全不符,躺下時勒得胸口無法正常呼吸。
傅容與幫她領口鬆開些,卻沒有脫:“這樣穿好看。”
這話引得謝音樓重新抬起眼看他,抬手順勢沿著肩膀肌肉線條描繪著,指尖點呀點的:“傅總……看不出來你在床上的癖好還很多?”
之前拿領帶,皮帶都綁過她的,如今喜歡看她穿校服。
謝音樓將自己依偎到他胸膛前,唇角帶著淺笑:“你還有什麼癖好,說說,讓我驚喜一下。”
“說出來算什麼驚喜?下次讓你親身體驗。”傅容與從容的神情就跟沒事人一樣,手掌將她從濕熱的被子裡抱了起來。
原以為是要去浴室洗澡,謝音樓沒吭聲,誰知被放在了窗台上,旁邊的薔薇香蠟已經燃儘,餘香快聞不見了,鼻尖儘是他的味道。
“乾嘛,會被外麵看見的。”
她背後是玻璃窗戶,映著夜色,莫名的有點沒安全感。
傅容與伸手扣住她後腦勺,在眼睫毛輕輕一顫間,側眸就看見了他修長腕骨的黑色梵文刺青,幾乎是完全喪失了抵抗力,謝音樓不再掙紮。
仰著頭,長發垂下來遮住了臉,與他在謝家隨時可能被發現的地方接吻,呼吸是熱的,手指無意間碰倒了薔薇蠟燭,就像是剛談戀愛一樣,帶著絲緊張。
而讓她心臟重重一跳的是,樓下忽然響起鋼琴的聲音。
不知是誰,半夜彈起了命運交響曲。
用慷慨激昂的極快指法,讓整個曲調震得牆壁仿佛都跟著抖,謝音樓更是感到心跳的頻率都跟著加快了,光滑的臉蛋從傅容與下顎擦過,唇微微地張開呼吸間,說:“肯定是謝忱時!”
放眼望去在謝家裡,除了謝忱時外,誰也瘋不成這樣。
謝音樓被擾得不能睡,去衣帽間將這身學生服裝換下,重新穿回了吊帶睡裙,外搭著一件絲綢的白色睡袍,然後下樓尋到了偏廳。
果不其然,謝忱時精致的臉龐被水晶燈璀璨的光映著,神情很投入,有力的食指狠狠收了一個尾音,將命運交響曲完美的演奏完。
正準備換首催眠曲小星星時,後腦勺挨了打。
“謝忱時,你半夜瘋什麼。”
當謝音樓要扇第二巴掌時,謝忱時偏頭躲過,看到她,語調便懶洋洋地問:“還沒睡呢?”
隨即,故意往她身後瞧,又問:“傅容與呢?”
謝音樓細長微翹的睫毛輕抬,靜站不動:“找我老公乾嘛。”
老公?
謝忱時被這兩字搞得雞皮疙瘩都起來,語氣酸溜溜的:“姐,你這代入角色的速度挺快啊。”
謝音樓結婚了。
這讓謝忱時這些天偶爾還會精神恍惚,看到她待在家裡,又覺得是一場夢。
說白了沒做好她嫁出去的心理準備,也就沒把傅容與當成真正姐夫看待。
調侃的話音剛落地,隻見廚房的方向緩緩走出來一抹黑色修長身影,傅容與不緊不慢地將袖子挽起,擦拭淨手背的水珠:“麵在煮了,忱時有什麼忌口嗎?”
謝音樓半夜餓了,想吃夜宵,剛好傅容與廚藝了得,用冰箱剩下的食材煮了點麵。
他自然也算上在場另一個人的份,大度不跟黑著臉的謝忱時計較半夜擾民這事。
“我不吃——”
謝音樓已經坐在沙發上,伸出白皙的手剛捧住陶瓷的湯碗,卻聽見謝忱時不領情,側過臉看他:“必須吃,這是你姐夫親自下廚做的。”
謝忱時挑眉,薄唇要吐出那句:“老子就是不吃。”
謝音樓下一句,先溫溫柔柔的聲音傳來了:“你不吃,那吃我給你煮板藍根泡麵好不好?”
氣氛安靜三秒。
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謝忱時的求生欲被激發,猛地從鋼琴前起身:
“吃一碗麵而已。”
傅容與的廚藝是絕對能堪比大廚的,就算謝忱時口頭上不說,但是挑一根放嘴裡就沒在嘰嘰歪歪的。
而謝音樓也細嚼慢咽吃著,偶爾看他時,眼尾收不住笑意:“你要不要嘗一口?”
傅容與沒拿筷子,像是等她喂。
在謝忱時都懶得看過來時,她喂了他口吃的,又輕聲:“等會吃飽了……要你講故事哄我睡。”
傅容與長指將她肩膀的秀發拂開,柔滑發絲纏繞著他指骨,許些親昵:“想聽什麼,或者給你念古籍?”
“念古籍多無趣呀,我們……”
“咳咳!”
謝音樓細聲細氣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謝忱時重重的低咳聲打斷,投過來的眼神暗示她矜持點。
謝音樓壓根不聽他的,吃飽了就擱下筷子,抬手抱住傅容與的胳膊說:“老公,抱我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