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音樓白皙纖瘦的背部挺成了一條直線,旗袍的絲綢麵料也難掩清晰蝴蝶骨,聽他說人從民政局出來時,不帶慌的,裙擺下露出雪白腳踝依舊貼著他西裝褲腳。
“我又不怕被看。”
她悄然靠近些,故意在傅容與耳邊低語:“傅總怕被看了?”
傅容與琥珀色的眸子驟然收斂,握住她去碰到冰冷皮帶的手指尖:“把我火勾上來,到時候彆先掉珍珠淚。”
謝音樓也就裝出副大膽的樣子,眼角餘光見民政局那邊真走來兩道人影,終究是要體麵的,她低頭長發垂落而下時,在男人修長脖側用牙齒細細地碾磨兩秒:
“你好凶……還想我掉珍珠淚。”
離周序之跟車子還有一段近距離時,謝音樓若無其事地坐回了後座,將毛呢大衣整理了下,隨著車門被拉開,雲清梨彎腰進來,手裡捏著離婚的一些必備證件。
謝音樓察覺到她表情不對勁,又看到這些證件都是舊的,啟唇問:
“是沒準備齊全嗎?”
想來可能性不大,畢竟雲清梨都堅持了整整六個月來預約領號,又怎麼會漏掉辦理手續需要用到的證件。
雲清梨在民政局裡待了快半個小時,如今上車,被暖氣一吹,才感覺到體溫回來。
“音樓,謝謝你和容與特地空出上午時間陪我來這裡。”她看向身邊的謝音樓,眼底有水波般,語哽半秒才往下說:“我父親剛才腦梗被送到醫院搶救,和周序之離婚的事……先。”
她卡了聲,沒說完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謝音樓下意識看向坐副駕的英俊男人,回過神道:“長輩身體要緊。”
雲清梨調整好情緒,而這暫時不能離婚的事上,顯然變成了她有求於周序之,將所有證件都整理回包裡後說:“我和序之還要去醫院看望爸爸,就不跟你們順路了,秘書會來接。”
她態度主動變好,周序之自然就不會寒著臉色。
極淡的視線,蜻蜓點水一般對傅容與和謝音樓掃過,語調低低緩緩道:“改日我和清梨做東請你們。”
看到這兩人和解,又變成當初那個最模仿的恩愛夫妻般相處模式,連下車都是並肩走。謝音樓盯著看了半天,指尖將車窗升上去,對傅容與說:“這也太戲劇化了,現在倒成了周序之同意離婚,結果雲清梨因為自己家裡的事不能離。”
比起她驚訝程度,反觀傅容與的神情異常淡定,啟動車子離開這民政局時,嗓音才溢出薄唇:“雲家和周家利益捆綁的很深,生意上的事又錯綜複雜,他們要是偷偷的離婚倒還好,偏偏走露了風聲,自然會有人想方設法來阻止。”
雲清梨的父親到底有沒有腦梗進醫院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一舉動,代表了雲家對兩人婚姻的態度。
謝音樓想了想,還是替雲清梨感到不值:“現在成她求周序之不離婚了?”
傅容與側目,透過後視鏡望向坐在後排的她:“要看她父親的腦梗,什麼時候能無藥自愈。”
瞬間謝音樓對自己親生父親的敬愛之意倍增,車內沒外人,她也不用端莊著,踹掉高跟鞋後,雙腿蜷起窩在座椅裡:“傅容與,我好愛我爸爸呀。”
要換她覺得婚姻不幸,但凡有這個念頭,爸爸一定會把她從牢籠裡救出來的。
而不是像雲清梨的父親那般,為了家族利益葬送了女兒半輩子幸福。
想到這,謝音樓伸手摸到手機,給遠赴出差的父親大人發了好幾個愛心過去。
不知不覺傅容與已經將車子開回彆墅,停駛在了車庫裡。
四周沒有彆人,連光都是偏暗的。
謝音樓抬起臉蛋,看了下外麵,又彎腰去找高跟鞋穿,想下車的。
誰知傅容與先將她後座車門打開後,並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
修長高挺的身形就擋在外麵,右手臂擱在上麵,眼神幽暗不明盯著她。
一個眼神,謝音樓就看破他意圖不軌,白嫩的腳尖縮回裙擺裡,明知故問說:“你這樣欺負我……被爸爸知道了,要挨訓的。”
傅容與嘴唇略浮出笑,身影靠近時,嗓音也低沉落了進來:“你爸爸管不了我們夫妻生活。”
誰說的!
謝音樓剛想懟,就被他手臂伸來拽了過去,沒下車,就在這黑色皮質的後座上。
傅容與在民政局門前就被她勾得上火,這個時間段連去公司遲到都不顧了,三兩下把女人脖間的旗袍盤扣解開,露出一小片的雪白肩側。
逐漸地,被他濃鬱的雪鬆香味浸透,謝音樓也配合伸手抱他:“就哭兩回,不許沒完沒了。”
“好。”
“正常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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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她說什麼,傅容與都是說好,卻沒有手下留情。
意識模糊間,謝音樓感覺自己就像是浸於水中的白玉,男人的長指稍用力捏,玉質的表層就會裂出一道細碎的痕跡。
等躺回主臥那張舒適溫暖的大床睡上一覺醒來,玻璃窗台外橘色的夕陽已經彌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