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音樓覺得邢荔這話不假,所以上車時,選擇離傅容與遠一點,寬敞的商務車內,她提著長裙坐在第三排,墨色車玻璃倒影著她那張豔若桃李的臉,表情是靜的。
外頭,盛侑安搭上了傅容與合作人那條線,也跟著過來接機。
而這車內,不僅坐著謝音樓。
以及病殘人士傅容徊也在,傅容與可謂是拖家帶口的,便直接婉拒盛侑安這種閒雜人等挨過來,沒有念及他是盛源集團老總這個身份給幾分薄麵。
邢荔也上了車,透過車窗看了半響,突然說:“我們這次合作方鐘信最近鬨婚變呢,傅總來淮城談公事,他怎麼還有閒情跟盛侑安混一起。”
謝音樓對生意上的事不熟,所以沒搭話。
一旁的陳願說:“狐狸,你怎麼知道鐘信婚變?”
邢荔身姿嬌媚地坐在椅坐裡,拿出手機點呀點的,就算傅容與坐上車,她也照說無誤:“傅總跟鐘氏董事長打電話時,我順耳偷聽了下牆角……那個副總鐘信,跟老婆結婚八年,最近做親子鑒定發現兩個兒子都不是他親生的。”
“這麼慘?”
“還好吧。”邢荔查好路況不堵車,才收起手機,回頭說:“老婆都給他生了兩個大胖小子呢,是不是他親生的,很重要嗎?”
“邢荔。”
跟傅容與坐一排的傅容徊及時提醒她彆亂說話。
特彆是當著謝音樓的麵。
邢荔果然閉嘴了,私下,卻遞給了個眼神給旁邊的謝音樓:“是吧。”
謝音樓笑而不語,不過能確定一點就是盛侑安的經濟危機暫時是解除了。
後麵跟著另一輛商務車,半個小時後,才抵達下榻的酒店。
傅容與拿到房卡,便自然不過地伸出修長的手摟著她肩膀,朝電梯方向走,身後跟著浩浩蕩蕩的一群西裝筆挺的精英。
入住的旅客聽到動靜,不經意間側目。
隻見在電梯裡,一身胭脂色旗袍的女人半點不違和地待在這群西裝男人中央,臉是極美的,是那種看上一眼就再也移不開。
等進了頂樓的套房內,行李早已經被酒店經理安放進了旁邊的衣帽間。
謝音樓踩著細高跟走到露天陽台看了會景色,轉過來時,看到傅容與明顯是等會有生意要談,得換一身乾淨整潔的西服,抬起骨節分明的長指把身上這件脫了。
黑色領帶和袖扣,襯衫以及西裝長褲都一一的扔在真皮沙發手扶上。
他看謝音樓清透烏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於是不急著去浴室,邁步走過去,線條流暢性感的身軀就站在麵前,距離半寸不到的位置。
隨著低首,帶著清冽的雪鬆香味也滲透過來,落在她耳邊:“一起洗,我哄你睡著再走。”
謝音樓唇兒微抿,恩賜他一般,將白嫩的脖子就這麼露著。
傅容與將她領口盤扣解開,隨著胭脂色旗袍順著纖腰細骨的身段滑落到腳邊,她也被男人修長的手臂抱起,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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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完澡,謝音樓先在臥室寬大的床上補眠,等睡醒時,落地窗外已經是華燈初上。
她掀開天鵝絨的被子,露著雪白的腿,堪堪地踩在地上,又扯過一旁的浴袍披上,慢步走出去。客廳是亮著燈的,邢荔給傅容徊服了藥打完針劑,正坐在沙發上刷劇。
如今跟傅容與出入各種場合的秘書變成陳願,她反而清閒了不少。
看到謝音樓睡醒出來,邢荔放下手機說:“夫人,傅總親自專門點了晚餐,在餐桌上。”
謝音樓胃口嬌氣,平時傅容與都得精心養著,她往餐廳桌一坐,回頭看邢荔時,想了想說:“不用叫夫人,叫我名字就好。”
夫人這稱呼,
她聽著怪變扭的。
邢荔起身走過來,嗓子含嬌帶笑道:“我要叫你音樓,傅總不會扣我獎金吧?”
“那你找容徊告狀,絕對管用。”謝音樓有所暗指,故意這樣說。
白玉的手指拾起筷子,嘗了一口青菜葉子,見到邢荔還想裝傻,回她的話:“現在管的了傅總的,除了你外……小傅總可沒這個本事啦。”
還叫小傅總呢。
謝音樓見邢荔瞞著戀情,倒是也不挑破,唇間細嚼慢咽著食物,一雙清透如煙的眼眸看著她笑。
邢荔典型的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她往桌旁斜坐,修身套裙勾勒出腰身微微靠近,趁著套房四下無人,跟謝音樓聊起八卦:“周序之不知道缺不缺前女友啊,出手真闊綽……十個億就這麼借給施彌了。”
謝音樓抬眸看她,啟唇:“借?”
邢荔說:“不然盛侑安那老家夥怎麼有錢周轉資金,要說周序之的錢拿得真輕鬆,就寫了幾章愛情故事。”
之前施彌在公眾號連載的愛情故事備受讀者追捧,人氣很高。
邢荔給謝音樓看過的,明眼人都知道這哪裡是寫給讀者看,分明是寫給舊情人看的。
謝音樓想了片刻,也琢磨過來:“這十億,怕是有借無還了。”
“唉,這就是男人啊。”
邢荔拿起旁邊水果盤的櫻桃吃,搖了搖頭
等吃玩櫻桃,她又看向謝音樓問:“戲曲美人的演出是今晚八點麼?”
“你想去聽戲曲?”
“聽不聽戲曲不重要。”邢荔露出狐狸笑:“主要是想看夫妻吵架,絕對比戲曲精彩。”
謝音樓眼神瞅著她:“你怎麼知道會吵架?”
“音樓,這你就沒經驗了。”
邢荔到底是混跡商場的,熟知女人玩心計那一套:“施彌能從周序之手上拿走十億,她能把消息捂著不讓雲清梨知道?怕是恨不得寫個小作文昭告天下……看吧,現在錢的事塵埃落定了,施彌絕對會給雲清梨這個周太太發個感謝信的。”
“就算哦,你這邊選擇閉嘴,不跟雲清梨透露……她上舞台前也能知道!”
這種模範夫妻翻臉的大型現場,邢荔怎麼能錯過!
絕對,是要吃現場一手新鮮瓜的。
……
離舞台演出四十分鐘前,謝音樓訂的鮮花也到了,劇院就在隔壁街,車程十五分鐘不到,她並不急,換了身很襯膚色的純白長裙,勾描出一把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