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房間的燈光被調暗,將四周都淡化成了模糊的暗影,傅容與骨節勻稱的手指從她腰側滑下來,水嫩光滑,不知輕重時就很容易掐出玫瑰痕跡。
謝音樓依舊裹著男士襯衫,脖子卻被細汗打濕,烏黑發絲粘著,嫌熱,叫他再把燈調暗點,隨即,整個人依偎進他的胸膛前,像是幼貓般蹭著“這襯衫,你可能沒法穿著下飛機了……有備用的嗎?”
傅容與手掌替她擋光,嘴唇覆在耳畔低語“不要緊。”
在冷空氣下襯衫麵料的汗很快就乾,隻餘留沾了她的體香。
謝音樓卷翹眼睫抬起,烏黑濕漉的瞳仁看人時格外乾淨,倒映著他,隨即,主動地討了個吻,紅唇微張,反而被他輕吮著舌尖,是潤的,軟的。
隻是吻得不專心,謝音樓眼尾下的視線,不由地看向那抽屜。
下一秒,傅容與將她臉蛋轉回來,繼續吻,稍用力,就能把她唇咬破似的。
謝音樓閉眼親了會,又忍不住看了過去。
四周靜悄悄,她看傅容與停下,呼吸輕輕說“周序之的夫妻生活很不和諧麼,備了這麼多潤滑劑。”
有點顛覆想象,是因為她跟傅容與從來就不用借助這些。
謝音樓的好奇心被勾起,想去拿個看看,誰知傅容與不讓,將她手指尖攥在掌心裡,濕熱的吻沿著耳側至脖間。
“乾嘛不讓我看?”
傅容與麵對她控訴,語調極淡溢出薄唇,像是已經把她本性看透“看了就想拆,拆了多半是要鬨著我用給你看。”
所以為了杜絕這種可能,索性彆讓她看到。
謝音樓無辜表情“傅總,你真的好能冤枉人啊。”
她是想看下瓶子說明書上的用法,就這麼簡單。
傅容與伸長手臂將抽屜關了回去,將她往被子裡壓,身體跟水做似的,根本不需要這個。
……
抵達瀝城時,已經是夜間九點多。
謝音樓撿起散在沙發上的旗袍重新穿回去,整理了下淩亂長發,除了胭紅的美人眼像是含著水外,其餘看不出一絲異樣來。
而傅容與,也將裹了她的那件襯衫穿在身上,隨著紐扣係緊,線條漂亮的腹肌也被蓋在了麵料下,完美的下顎微緊,麵容就彰顯出了禁欲的清冷感。
他比她,更能偽裝得若無其事,仿佛兩人隻是單純在房間補眠了兩三個小時。
下了飛機,就往青石雨巷的彆枝坊趕。
謝音樓想到這般奔波,就為了那口槐花拌飯,轉頭看向漆黑的夜色,笑了笑。
她的心情是直接能感染傅容與的,之間氣氛融洽到連隨行的陳願都覺得,今晚比起在談判桌上簽了跟鐘氏集團的合作,真正能讓傅容與感到滿足的。
——還是謝音樓。
湯阮在店鋪關門歇了業,得知謝音樓要過來吃槐花拌飯,於是就沒走,可是他不夠高,拿著竹籃就站在深巷裡等,見有車燈照來,先是看到黑色西裝的秘書。
仔細再看,就見到了傅容與逆著光,俯身將謝音樓從車裡抱了下來。
湯阮很激動小跑過去,比劃了一通“小老板,小與哥!”
他管傅容與叫小與哥,這稱呼怪可愛的,謝音樓也沒說不讓,於是湯阮就這麼叫順口了。
“槐花樹太高啦,我夠不著……”
比劃完啞語,又指了指左邊的涼亭處正好有棵高大的槐花樹,在路燈淡黃光暈下,白如玉的槐花垂滿樹枝,空氣中隱約能聞見甜香浮過。
以湯阮瘦弱的身高,加個小矮凳也摘不到。
畢竟是謝音樓想吃,傅容與便親自去摘,他脫了西裝外套給她,將襯衫的衣袖挽起,清晰地露出了冷白的小臂,以及腕骨處的梵文刺青。
謝音樓就站在旁邊看著,月光摻著路燈灑落在一側,溫柔映著傅容與俊美的側顏,湯阮摘不到的花,他倒是輕易就把盛開正香的白槐花都摘了下來。
這個時間段,許多人都沒睡。
巷子裡的二樓亮起幾扇窗戶,應該是聽見了動靜,以往到這個季節,附近的人都會來這裡摘點白槐花回去,所以不稀奇。
但是看到在高大的槐花樹下,站著的那一抹旗袍身影,以及摘花的男人時,都不由地注視了許久。
“這不是那個網上的傅容與嗎?”深夜裡,有人嘀咕出聲,趕緊將窩在床上刷劇的姐妹也拉起來看“快看,我們今晚是什麼神仙運氣,撞到謝音樓回彆枝坊了!”
“就在外麵,啊啊啊傅容與在給她摘槐花。”
“古典美人跟資本家談戀愛的日常是這樣的嗎,大晚上為她在月下摘花,絕了。”
……
青石雨巷的燈光一盞盞接連亮起,顯得月光都淡了。
謝音樓看好像驚動不少人,見竹籃的槐花也夠了,便出聲說“我們回去吧。”
傅容與摘了最後一朵雪白的槐花,返回時遞給她,連曲起的骨節都沾染了甜香,引得謝音樓微低下頭,鼻尖輕蹭了蹭他的手指“好香啊傅香香。”
帶著點濕意的呼吸拂過傅容與,他深邃的眉眼裡浮起笑,轉而刮了刮她的鼻尖。
趁著還沒有人來圍觀,謝音樓牽著他的手就往彆枝坊跑,許久沒回店鋪了,庭院被湯阮照料的很好,滿牆濃似明媚的薔薇花也盛開著。
湯阮早就將梨花雕紋的桌椅擺在月下,備著花茶,謝音樓走過去落座,懶懶地伸了細腰,許是回到熟悉的地方,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放輕鬆。
有傅容與在,廚房就沒了湯阮的用武之地。
他就蹲在旁邊,捧著臉看謝音樓。
謝音樓側眸也看他,伸出手心揉了揉湯阮蓬鬆短發“最近店裡有什麼事嗎?”
湯阮抬手比劃啞語“給你接了個生意。”
謝音樓最近營業的少,會問湯阮是因為最近跟阮璿關於旗袍抄襲的事還沒平息。而湯阮也是正想跟她說聲“有家國際高奢品牌找你,想邀請你參加春季時裝秀……然後高價定製一件古典國風的旗袍。”
湯阮比劃到這,小鹿眼眯起笑“他們錢給的太高啦,我就同意了。”
隨後,又跑到屋內將邀請函翻出來,遞給了謝音樓。
白細的指尖翻看一看,上麵印著高奢品牌名字“格梵?”
她想到,輕聲說“母親代言的品牌。”
湯阮繼續比劃“格梵的女總裁是夫人的好朋友,邀請你去參加春季時裝秀,就是在網上公然站隊,打裳裝品牌的臉,誰叫阮璿連道歉聲明都寫不好。“
謝音樓記下日期,把邀請函收好。
聊天的功夫,傅容與已經將一碗清香的槐花飯蒸好,從廚房端了出來。
聞著香,謝音樓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去,沒有在聊其他事。
“好香。”
她手指覆在傅容與修長腕骨上摩挲,微涼,沾了水的緣故。
怕燙,傅容與用白瓷勺子喂了她小半口,已經很軟了,低聲問“味道怎麼樣?”
謝音樓坐在椅子上,含糊地說“好吃。”
嘗了槐花拌飯,她饞得不行的胃口終於被滿足,卻吃不完,碗裡剩下的都讓傅容與給解決。而鍋裡還有一半,便讓湯阮和陳願兩人分了。
淩晨之前,兩人回到天府公寓。
湯阮事先過來打掃過,四處都乾淨得一塵不染,謝音樓進去後,就脫了旗袍,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去洗澡。
畢竟飛機上隻是簡單的擦拭,全身還是有點黏糊糊的。
等她洗到一半,傅容與也脫了襯衫西裝褲進來,明亮的浴室內水聲淅瀝響起,她猶如泡在熱霧中,背部貼著牆壁,隨著晶瑩剔透的水滴從精致鎖骨淌下,直至胸口時又被男人指節分明的手拂去。
謝音樓被哄著,微微仰起脖子,任由傅容與幫她洗。
那卷翹的眼睫毛沾了霧,看什麼都是模糊的,包括他挨近的俊美臉龐。
傅容與在她耳畔,嗓音混合著性感喘息說“槐花香嗎?”
也不知他問的,到底是不是槐花。
謝音樓將白皙的下巴貼著他肩膀,水打在兩人身上,心跳激烈個不停“香。”
這個澡洗了近半個小時,等躺回熟悉的床上時,謝音樓就已經昏昏欲睡了,她胸前隨意裹著浴巾,嫩白的弧度就這麼露著。
傅容與跟過分,掀開被子躺進來時,就把她浴巾扯了。
兩人沒有任何衣服麵料阻礙,在夜色裡,靜靜相擁著,待玻璃窗外的萬家燈火一盞盞熄滅,謝音樓忽然說“傅容與,你會一直陪我嗎?”
傅容與低頭,薄唇在她額際落下滾燙的吻,如同他的話“我會陪在你身邊,放心睡吧。”
謝音樓答應受邀參加格梵春季時裝秀的消息,次日就已經在網上官宣,引起了粉絲們很高的關注,而龔霖這邊當麵致歉後,薑奈的態度依舊是很冷淡。
在四處奔波了小半月時間,又加上格梵的官宣消息。
酒店裡的龔霖終於回過味來,臉色不太好“薑奈一開始就沒打算原諒裳裝。”
阮璿眼底掠過慌張“霖姐,她是想鬨大驚動董事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