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變故(2 / 2)

禁闈藏鶯 焰衣侯 3959 字 10個月前

顧芸禮有些力不從心,她的棋藝不算天下聞名,但長安城裡能勝過她的人也不多,在他的每一次落子後都有種節節敗退的感覺,以至於從最初的優勢轉變為黑白兩子平分秋色。

顧芸禮後頸滲出細汗,她覷了對麵之人一眼,好看的眉頭微擰,眸色深深,棋局上所有的謀劃在他極具穿透力的目光下變得無所遁形。

對的是弈,觀的是人心。

落子無悔,殺伐果決。她輸了隻是時間問題。顧芸禮丟開指間黑子,“本郡主輸了。”

張希夷亦放下棋子,站起身不再與她平起平坐。

擁有逸群之才卻不恃才傲物,相反他恭而有禮,顧芸禮在心裡默默評語,對他不禁上了一分心,眼裡漾出細碎的光,“以後小侯爺的學業都要仰仗張夫子教導了。”

張希夷低眉垂眸,仿佛被她眼裡的碎光燙到,移開眼,恭敬道:“郡主言重。”

仆人收拾棋局,兩人移步至顧於野的院子,青石板上零落木槿,奴仆披著蓑衣清掃落花,雨後清新的空氣伴著“簌簌”的清掃聲,很是寧靜。

安樂侯府開闊豪奢,廊橋九曲回折,一步一景,顧芸禮不經意地問道:“還不知張夫子為何想來侯府做夫子的差事?”

要知安樂小侯爺的名聲在外,長安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這般鳳毛麟角的人竟能登門自薦,實屬疑點重重。

不怪顧芸禮草木皆兵,安樂侯府如今是京裡的招風大樹,無數雙眼睛盯著,不能出一絲錯處。

張希夷腳步一頓,落後於她四五步,複又跟上,與她相隔三步的距離綴在後麵,“家母年老體衰又沉屙在身,僅憑平日寫信作畫難以維持藥錢,聽聞安樂侯府的夫子差事報酬豐厚,遂登門自薦。”

他麵上的難堪不加掩飾,語氣裡也頗有忍氣吞聲的懇求,“家母身體衰微,耽誤不得,而今草民能謀得這份差事,不知能否請郡主預支一個月的月錢。”

原來如此,安樂侯府最不缺的就是金銀錢財,她不怕貪財之人,怕的是彆有用心。

顧芸禮喚了貼身婢女,讓其奉上一袋沉甸甸的荷包,遞給張希夷。

張希夷感激不已,“草民一定會兢兢業業,教導小侯爺成材。”

“張夫子的才情本郡主很是放心,對了,這袋錢張夫子勿需用月錢預支。”

張希夷一愣,再次鞠躬,“草民定會歸還。”

顧芸禮搖首,頭上的珠釵跟著輕晃,“張夫子不必還,就當做小侯爺的束脩了。”

拜師時,弟子會給師父獻上束脩,他雖然名義上是夫子,但顧芸禮有意想讓顧於野拜他為師。若非家境貧寒,這樣斐然之人,予以重金也不一定甘願做夫子差事。

“走吧,去看看小侯爺。”

五月,酷熱前的最後一場細雨來臨時,各地官員已收到朝廷派發的加防措施的錢款,馬蹄踏過山道,雨水混著泥土四濺,一封八百裡加急的信從雁門送到長安。

書信送來時,信匣上的花紋沾有雨水,陸修瑾一目十行掃視完書信,麵色沉得可怕。

“王爺,信上寫了什麼?”陳元捷雙手接過信箋,看清後信中內容,憤懣地揉成一團,砸在案上,“朝廷撥的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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