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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鬆然一頭霧水。女兒被人跟蹤,潘夢影父親還要罵她?
看出班主任老師的疑惑,潘夢影解釋道:“我爸媽對我特彆嚴格。初二的時候,有個男生喜歡我,在我書包裡夾了一張字條。那是我第一次被人表白,不知道怎麼辦,把紙條拿出來給家人看,我爸就把我罵了一頓,說我體育不好好練,學習也不好好學。當晚,我媽就帶我去理發店,把馬尾辮剪成了短發。所以,要是我家長知道了戴博超的事情,肯定會先怪我!怎麼怪就不知道了,無非不好好學習,就知道勾引男生什麼的,怎麼難聽怎麼來。”
這都什麼事啊!給女兒立個規矩,告訴她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就行了,反而還懲罰孩子?
10班的確有幾個注重打扮,甚至違反校規染發化妝的女生,但潘夢影並不在其列。
“上次,戴博超來我們班找我,第二天,我還特意把粉紅色的發夾丟了,換成了黑色的。高老師,我覺得我已經夠低調了,還能怎麼辦呀……”
沒說幾句,又開始反思。如此氛圍下成長起來的孩子,乾什麼都如履薄冰,這是打壓式教育在他們性格中留下的明顯傷疤。
高鬆然認真地望著潘夢影的眼睛,放慢語速:“潘夢影,記住這三個字:你沒錯。”
“我。沒。錯。”潘夢影小心翼翼地重複,“我沒錯。”
“不管你父母怎麼想,我希望讓你知道,遇到讓你不知所措的事情尋求長輩的幫助,並沒有錯。比如今天,你來跟我說了這麼多,我就很感謝你。”
“感謝我?”輪到潘夢影摸不著頭腦了。
“感謝你信任我這個菜鳥班主任,遇到事情願意找我傾訴、商量。”高鬆然說得很認真,“如果你擔心父母不由分說罵你,沒關係,那就先彆和他們說,辦法總比困難多!”
拿出花名冊,高鬆然標出了所有騎車通勤的同學。考慮到潘夢影家長對孩子天然不信任,高鬆然排除了所有男生。
“對哦,溫雲茵。”高鬆然指向其中一個名字,“我記得她家住在東輝路附近,離你的小區不遠,要不你問問她,以後放學結伴同路騎車回家?”
其實班裡還有個叫王笛的女生,家也離潘夢影家小區不遠。不過,王笛是個個性叛逆的藝術生,身上還有一塊小紋身。
高鬆然對這姑娘沒什麼偏見,可考慮到潘夢影的家庭氛圍,要是給她父母看到潘夢影和王笛一起玩,還不得炸了?
雖然溫雲茵上課愛看小說,好歹也頂著個語文課代表的名頭。
見潘夢影對和溫雲茵同路沒什麼意見,第一個問題算是解決了。
“第二個問題,我明天找戴博超的班主任老師再談談。我知道,之前老黃和他班主任說過,不過之後他又糾纏你那麼多次,戴博超的班主任不一定知道。我再去和他強調一下,實在不行,讓他聯係戴博超的父母,讓他們管好自家孩子。這樣,今天時候不早了,溫雲茵可能已經回家了,我陪你去車棚吧。”
潘夢影點點頭,緊縮的眉頭慢慢展開。和高老師的談心,幫她消減了少許壓力,也讓她擺脫了一些毫無必要的自責。
關於如何擺脫戴博超的問題,高鬆然並不想太快給出答案。他還沒有接觸過戴博超,如果陪潘夢影去車棚的路上,能碰見這個惱人的跟蹤者,高鬆然還打算觀察一下。
從趙華楓和潘夢影兩人的描述中,高鬆然感覺,高二(3)班的戴博超是個偏執的人。公開表白,說明此人表演欲很強,不一定多麼喜歡潘夢影,否則也不會不顧潘夢影多次拒絕,依然堅持來班上找她,給她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