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
許攸:“……”
見他不說話,時韻目露戲謔:“你的習慣呢?”
許攸扯了扯嘴角:“……好。”
雖然習慣不是不能打破,但也許是慣性使然,許攸還是答應了。
見他答應,時韻向後一仰,柔軟的皮質座椅讓她發出滿足的歎息聲。
唔……剛才某人的溫柔麵具是不是被她一不小心給弄裂了?
也太脆了。
黑色轎車在十字路口停下,等紅燈的間隙,許攸偏頭,時韻的發絲柔軟,服帖地垂落在白皙的頰邊,她閉著眼睛,薄薄的眼皮掩住一灣淺泓,纖長的眼睫如蝶翼般顫動。
如果能忽略她做的那些事,倒有種軟軟的可愛。
時韻不知許攸所想,即使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時韻的《基因篩選日誌》裡有這樣一段記錄:擁有記憶、冷靜、耐心、專注、求知欲等強化基因型,這個孩子多半會被培養成一位學者。科技的每一點進步都是由無數失敗堆積成的,即使科研天賦點足,這個孩子依然得經曆許多許多失敗,不如讓她擁有一雙清淺的雙眼……即使失敗了一次又一次,任誰在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也會不忍心苛責,這樣,她在申請科研經費的時候也能更容易些。
《基因篩選日誌》就像她的產品說明書,時韻一直知道她的優勢在哪裡,沒有半點叛逆地按照那個人的意誌成長為一名學者。
雖說如今她莫名其妙地來到這裡,過往的一切努力被不知名的力量扭曲、撕碎化為齏粉,但這副皮囊,這雙眼睛是為數不多的沒有改變的東西,是專屬於她的祝福與饋贈。
她向來知道如何使用,也知道隻要用得好,即使許攸對她心懷戒備也會不經意間心軟。
她還有沒有回去的可能?
時韻不止一次問自己這個問題。
宋澤是激勵時韻前行的人,也是她知道信息最多,最精確的人,不論這個世界是真是假,他是虛擬世界不會遺漏的存在,就像想到春秋戰國的時候會想起諸子百家,燕趙魏秦,宋澤是設計虛擬世界時絕不會被漏掉的傳奇。
他就像幫助時韻丈量這個世界虛實的坐標般,不可或缺。
沉靜片刻,時韻睜開眼睛,打開搜索引擎和記事本,邊查邊記錄可能會用到的東西。
她對這個年代的技術狀況隻有籠統的概念,時間隻有一個月,從頭到尾自己做肯定來不及,隻能用這個時代現有的東西先把檢測儀器給攢出來。
以防萬一,時韻需要多準備幾個路徑,給自己留足容錯空間。
一路上,許攸的視線不時在時韻身上徘徊。
許攸的探究時韻並不在意,雖說時韻不知道許攸究竟想要在她身上得到什麼,隻要他不拒絕給她的計劃提供幫助,短期內他們的利益就是一致的。
時韻做事向來專心,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黑色轎車開進景色優美的住宅區,坐在副駕上的女人專注地盯著手機,不時戳一戳屏幕。
“到了。”許攸提醒。
許攸耐心地等了片刻,身邊的人毫無反應,隻有手指戳擊屏幕發出的輕微聲響。
“我說……”許攸眉頭微蹙,偏頭看向時韻,催促的話到了嘴邊卻戛然而止。
女人看著手機,清淺的瞳仁映著屏幕發出的光,眼睛一眨不眨無比專注,淡色的唇微微揚起,沉浸在專注帶來的愉悅裡。
她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時韻。”
許攸加重語調又叫了她一次,她仍沒有反應。
不是裝出來的。
這樣的專注無法偽裝,許攸沒有見過這樣的時韻。
這個時韻……有點古怪。
許攸坐在車裡,目光落在時韻身上,看著她不時鍵入一些他沒有聽過的名詞,有時搜索引擎會給她回饋,有時根本檢索不到相關詞彙。
她時而目露驚喜,時而苦惱地咬唇,將數據複製到記事本上。
一個小時候倏忽而過,在她的某項工作告一段落又要打開搜索引擎的時候,許攸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纖細瑩白的手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