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淵:“……”
又是一陣啞口無言。
他這般發問,吳淵忍不住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孟為魚的容貌。
是了,孟為魚長得太好看,就算以前見識過千萬美人,在孟為魚麵前都不值一提。
孟為魚的容貌挑不出一絲弊端,身段看上去纖細羸弱,讓人打心底裡不由自主生出一股保護欲。隻消多看他幾眼,心裡便什麼火氣也全無。
吳淵閉著嘴沒有回答,孟為魚卻似乎知道他的答案是什麼,對著他毫不吝惜的又露出一抹笑容。
“咚!”
吳淵忽然感覺自己心口被巨石重擊了一記,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屏住。目光沒來由躲閃起來,不敢再看孟為魚的臉。
孟為魚道:“你的心跳聲好大啊。”
吳淵下意識的按住自己心口位置,總覺得孟為魚是在戲弄他。
剛想要反駁,話未出口,意外卻發生了。
突聽“啊啊啊啊——!!!”一陣慘叫,從不遠處傳來。尖銳非常,淒厲十足,著實嚇人一跳。
孟為魚當下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眉頭緊皺:“差點被喊聾了。”
吳淵神經一緊,道:“那麵傳來的。”
說罷了,拔身而起,立刻尋聲趕了過去。
孟為魚不會武功,走的不快,倒是也朝著喊聲走過去,感歎道:“又是那個錢少夫人啊……”
孟為魚的觀察力比旁人細微許多,光聽聲音他便能斷定,一定是錢少夫人在大叫。
等孟為魚走過去的時候,斷斷續續還能聽到錢少夫人的叫聲。她的丫鬟和小廝在旁邊勸慰,不過聽起來也都很是害怕。
“啊啊啊!”錢少夫人捂著自己的腦袋:“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在這裡?”
“主子,主子,沒事了沒事了,一隻死貓而已。”
“是啊主子,肯定是有人故意使壞,想要嚇唬人呢。”
吳淵已經先到一步,臉色凝重,正仰頭看著樹梢位置。
孟為魚站定下來,也學著他的樣子抬頭去看。
是一隻貓。
確切的說是來福。
孟為魚淡淡的說道:“來福果然已經死了。”
來福的屍體在樹梢上,不是趴在樹梢上,而是被一根紅色的繩子吊在樹梢上。
就像一個上吊的人。繩子一頭掛在樹上,一頭掛在來福的脖子上。
紅色的繩子,白色的貓……
忽悠、忽悠,不知是不是有人剛才無意間撞到了樹乾,亦或者是被風吹動的,貓和繩子都在輕微的晃動。
錢少夫人和她的下人驚恐不已,吳淵皺著眉頭,隻有孟為魚他“天生遲鈍”,臉上沒有害怕也沒有憤怒,反而更多的是探究。
“來福怎麼會被吊在這裡?”
錢少夫人驚恐的指著孟為魚說:“是你!是你對不對!肯定是你!我就知道!是你搞得鬼!你想要嚇唬我!”
錢少夫人瘋了一般,麵色猙獰咬牙切齒,推開丫鬟和小廝,衝過來就想要抓撓孟為魚的臉。
孟為魚沒有躲避,倒是吳淵立刻抬手一攔,輕而易舉的攔下了瘋瘋癲癲的錢少夫人。
丫鬟和小廝好勸歹勸,總算是勸住了情緒激動的錢少夫人。錢少夫人撂了一句狠話,最後憤憤然離開,回錢家去稟報來福的事情。
來福可不是一隻普通的貓,它是錢老夫人最寵愛的貓咪,很快衙門就來了人,而且是周大人和崔主簿親自過來查看情況。
孟為魚先回了衙門,崔主簿說可能需要孟為魚給來福驗屍,總之讓他先回衙門去準備準備。
吳淵跟著孟為魚一道回了衙門,皺眉道:“周大人親自去給貓收屍,衙門的仵作又要給一隻貓驗屍?這錢家在夏梁縣,當真是好大的臉麵。”
孟為魚挑了挑眉,他穿來此地一月有餘,沒成想冒牌貨第一次當仵作,是要給貓咪驗屍。
孟為魚看著桌上那些個驗屍工具,似乎……挺複雜的。
左等右等,眼看著太陽落山,天色昏暗。孟為魚坐在窗前,雙手托腮,瞧上去馬上便要打瞌睡。
吳淵回頭一瞧,當真是好一副月落小軒窗,斑駁似如雪的美景,再加上美人假寐,更是讓人賞心悅目。
隻可惜,吳淵顯然沒什麼心情欣賞,他看著孟為魚的目光充滿疑惑與不解。
“孟先生孟先生!”
是石長友的大嗓門子。
孟為魚被他的喊聲給嚇醒了,搖了搖頭,揉了揉眼睛。
石長友和袁並謝同來,進了門,石長友就道:“孟先生不用等了。”
“怎麼了?”
孟為魚還未發問,吳淵走過來好奇的問。
石長友道:“來福的屍體沒有帶回來。”
孟為魚難得也好奇起來,問:“沒帶回來?是直接送回錢家去了麼?”
“倒也沒有。”石長友撓了撓後腦勺說。
石長友嘴笨,一時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袁並謝道:“都沒有,來福的屍體還掛在樹上。”
“這是為何?”吳淵皺眉。
袁並謝道:“錢家的人說,貓死本就不吉利,來福死的又很是蹊蹺。”
古人很迷信,也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傳說。
孟為魚以前在書中瞧見過,有的地方之人覺得貓死後不能埋在土中,必須懸掛於樹上,否則貓會變成鬼魂回來造孽。
袁並謝道:“錢家的人問過了老夫人,老夫人派下人去了樹林,給來福的屍體套了個黑布袋,說是要繼續掛在樹上,直至腐爛才可取下,否則會招來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