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又在抹冷汗了,心道這案子詭異非常,沒頭沒尾的,也不知能不能查出個所以然來。
周大人道:“隻是下官怕耽誤了太子殿下您的大事。”
“無妨。”趙無淵道:“此次孤出京而來,是為了督察水患之事。孤先前已經將受災重建的事情安排妥當,倒也不耽擱什麼。”
“如此……”周大人趕緊說:“但憑太子決斷。”
錢少夫人的小丫鬟這麼一鬨騰,時間也就不早了。錢家的人來認過人頭,腦袋的確是他們少夫人的,但身體不翼而飛,目前還沒找到。
鬨了一通,太子趙無淵決定親自審案,錢家人無敢不同意,趕忙帶著那無法無天的小丫鬟離開了衙門。
如此,衙門也就安靜了下來,恢複了夜間的寧靜。
趙無淵一回頭,發現孟為魚不見了,問道:“孟先生去了何處?”
周大人回道:“應該是回去繼續驗屍了。”
趙無淵皺了皺眉頭,看樣子是想去尋孟為魚,但又覺得那人頭味道過於濃重。
猶豫一番,趙無淵還是抬步往驗屍房而去。方才無意間,趙無淵看到孟為魚幾次微微搖頭的動作,似乎頗有深意,卻不知是個什麼意思,總覺很是在意,想要去問一問。
錢家人離開的時候,夜色已過子時。
就見一道身影,動作迅捷如狼,一個起落從牆外翻入,還似熟門熟路。
他剛一落地,麵色頓時變了,驚訝的道:“小謝?你怎麼在這裡?”
門前有人坐在台磯上,可不就是袁並謝麼?
而那翻牆歸來之人,自然便是石長友無疑。
袁並謝長身而起,撣了撣衣衫上的塵土,語氣平靜的道:“你回來了。方才孟先生說你悄悄出去了,還是翻牆出去的,我起初還不信,看來你這是辦完了事兒,又翻牆回來了。”
“我啊……”
石長友麵露遲疑,還有些不大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嘿嘿,小謝,你小聲一些,莫要讓彆人聽到了。你不要告訴彆人,我是弄丟了東西,才急急忙忙出去找的。”
袁並謝點頭道:“原來是弄丟了東西。”
“是啊。”石長友也點頭,單手背在身後,手裡攥著一個東西,就要拿出來給袁並謝瞧。
隻是晚了一步,石長友還未將那東西展示出來,袁並謝已經道:“方才孟先生又說了,你丟的可能是腰牌,是也不是?”
石長友臉上憨厚的笑容驀然僵硬了幾分,他背在身後的手中,攥的的確是腰牌。
袁並謝道:“孟先生道,如果丟的是彆的,你無需悄悄離開。但腰牌不一樣,捕快丟失了腰牌,肯定會被責罵懲罰,所以……”
所以以腰牌為借口,便也就說的通了。
石長友手中攥著腰牌,臉色先是僵硬,隨即像個沒事人一樣擠出傻笑,道:“孟先生可真聰明啊,他怎麼知道我丟了腰牌的?他不會告訴周大人罷?”
……
那麵趙無淵走到驗屍房門口,還未推門就聞到一股臭氣。他在門前轉磨三圈,心裡思忖著要不要進去,或者在外麵等一等。
“吱呀——”
房門忽然開了,孟為魚走出來,道:“果然是太子殿下啊,是找我有事麼?”
孟為魚耳聰目明,在屋內就聽到跫音踏踏踏不停的踱著,像是在敲鼓,沒完沒了。
趙無淵倒也直言不諱,開門見山道:“剛才你為何搖頭歎氣?”
“歎氣?”孟為魚思索了一下,道:“哦,太子原是來問這個。”
趙無淵道:“正是。”
孟為魚沒有立刻回答,目光在趙無淵身上一轉,露出一抹笑容來。
他看的坦然,但被看的人莫名有些心跳加速。趙無淵板著臉,道:“在看什麼?”
孟為魚像剛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