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笑了下,溫棠這張臉,就算代拍角度再奇怪也扛得住。
兩人走到片場,果然又是不輸往日的忙碌,溫棠跟導演打完招呼,轉身去化妝間做造型。
今天要拍的第一場戲是溫棠和楚安芮的,楚安芮在這部電影裡飾演的角色周紛是租房給楚毓住的村長的孫女,因為是孫輩頭一個女孩,被家裡寵得有些驕縱但本性不壞。
前期雖然和楚毓作對,後期卻和楚毓成了好友。
設定裡她還是個高中生,除了周末在家,其他時間在市裡上學。
這場戲是周紛放假回家,發現自己藏在床墊下的兩百塊錢丟了,在堂妹周美的攛掇下懷疑上了家裡唯一的外人楚毓,於是去找楚毓對峙,楚毓沒有偷錢自然不承認,兩人發生爭吵,周紛朝楚毓動手。
這場戲的場景就是在村長家的院子裡,周紛放假回家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想拿私房錢出去玩發現床墊下的錢不見了,腦子飛速閃過無數個猜想,去隔壁鄰居家找堂妹周美分析一通後,跑回家站在院子裡大聲喊楚毓的名字。
楚毓剛收拾完,把助聽器從乾燥盒裡取出來戴上,就聽見外麵周紛怒氣衝天的喊聲,這時周家甚至隔壁鄰居聽到動靜也過來了,都在問周紛發生什麼事了這麼生氣。
“楚毓偷了我兩百塊錢,我的錢放在床墊下,這麼多年從來沒被偷過,她一來錢就不見了,不是她拿了會是誰,平時看著文文弱弱的,果然就是個綠茶白蓮花,裝腔作勢博同情!楚毓,你快給我出來,今天你不把我兩百塊錢還給我彆想好過!”周紛大聲嚷嚷著。
周圍看熱鬨的人聽後開始議論紛紛,有人看到楚毓從屋裡出來,瞬間指著她說:“她出來了!”
議論聲頓時大了起來:“看著怪文靜的,怎麼還偷人錢呢?”
“你們不知道,咬人的狗不叫,聽說她是個聾子,聽不見,家裡估計也是窮,看到人家的錢就偷唄。”
……
楚毓走到周紛麵前,目光冷靜堅韌:“我沒偷你的錢。”
“啪——”
溫棠被突如其來的一個巴掌打得愣了一秒,而後就聽見導演喊“卡”的聲音:“周紛怎麼回事,打早了,台詞還沒說呢。”
溫棠麵前的楚安芮連忙道歉:“抱歉導演,一下子情緒上來了不記得說台詞了。”
“算了,再來一條,化妝師給演員補妝。”楊摩不耐煩道。
導演話落,負責給溫棠化妝的化妝師連忙上來,看到溫棠臉上的巴掌印她愣了一下。
溫棠臉很白,那個通紅的巴掌印就更加明顯,看得人心都忍不住悸了下——
楚安芮剛才是用了多大力氣啊?
化妝師心疼地拿出工具,補妝動作特意放得輕些,輕聲問:“你要是疼就說。”
溫棠聞言心中微暖,朝化妝師笑了笑。
她剛剛也被楚安芮突然的一下打懵了,但現在已經反應過來。
如果這場戲的對手演員是其他人,溫棠可能會相信情緒上來誤傷的說法,但這個人是楚安芮,不僅僅因為兩人客觀上存在矛盾,也因為溫棠之前和她一起排練過話劇,楚安芮的演技根本騙不過她,剛剛打自己巴掌的人,不是周紛,而是楚安芮。
化妝師認真給溫棠補好妝,看著眼前少女微微還有些發腫的麵龐,在心裡歎了口氣。
楚安芮對人頤指氣使演技平平也沒被換掉,一看就是開後門進來的,溫棠卻不過是一個連經紀公司都沒有的純新人,今天不管楚安芮是否有意,這個虧都隻能溫棠咬牙咽下了。
拍第二條的時候,楚安芮倒是記得念台詞了,但是打巴掌的時候情緒不對,又廢了一條。
有一有二就有三,一連拍了好幾條,總是一到打巴掌的地方楚安芮就出問題,再次喊“哢”的時候,楊摩明顯非常不耐煩了,朝楚安芮道:“你到底會不會拍戲?不會拍給我滾!”
楚安芮嚇得一哆嗦,剛想開口說自己下一條一定能拍好,就聽見一聲清冽的男聲道:“導演,找個人教教她吧,我看她一時半會兒悟不出來。”
楚安芮一愣,一臉驚喜地看向說話的人:江渟川也在看她?
但下一秒,她便聽見江渟川道:“不如就讓溫棠教吧,演了這麼多遍,她應該能記住周紛的台詞了。”
江渟川這句話用的是陳述語句,楚安芮眼中的驚喜瞬間化為不滿,她剛要發作,就聽見江渟川問溫棠:“你記住了嗎?”
有人給自己撐腰,溫棠哪有不點頭的道理,連忙道:“記住了。”
楊摩皺眉想了一會兒:“行,那就讓小棠來一場周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