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洋娃娃翹著小腳，局促彆扭地站在那裡，結結巴巴地解釋說自己是男孩子，長了男孩子的東西，不可以讓女孩子看到，隻可以給周周哥哥看。
福利院裡的健全男孩不多，沒有胳膊沒有手腳的也有不少，千奇百怪的肢體形狀都能在這裡看到。
虞悄以為自己長了男孩子的東西，所以是男孩子，要和女孩子避嫌，卻不知道自己也長了女孩子的東西，所以也不能叫男孩子見到。
他隻知道，周周哥哥對自己很好，經常照顧自己，而且周周哥哥也是男孩子。
對於周域來說，虞悄既是弟弟更是妹妹，脆弱又嬌貴，生得很容易遭到覬覦的漂亮樣貌，是要好好照顧、仔細嗬護的存在。
他說過會永遠保護他的。
永遠，即永恒、長長久久、沒有終點，一直到時間的儘頭。
可他竟然把他忘記了。
不過時間還來得及，虞悄還安然無恙地站在他麵前，像是從前一樣，那麼乖軟、那麼白若霜雪，漂亮得不可思議。
江域忘情地撫過嬌嫩雪白的臉頰，燦金色的眼睛更加亮得驚人，像是馬上就會落下淚來。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他情不自禁地在虞悄耳邊呢喃，溫熱的吐息刮過白玉般的耳廓，有如最最親密的情人。
然而得到的回應卻是虞悄不自覺的疏離。
幾乎就在江域靠近的同時，虞悄也在不自覺地向後退，直至後背抵到堅硬的牆壁，退無可退為止。
他下意識側過臉，躲開對方靠過來的嘴唇，露出微不可察的嫌惡神情，似乎忍受不了江域丁點的靠近，恨不得直接遁入牆中，隱匿不見。
那種回避的、嫌惡的神情瞬間刺痛了江域，震得他心臟嗡嗡作響。
“不好。”
他聽到虞悄說。
明明是那麼綿軟的聲音，甚至由於恐懼而帶著戰戰兢兢的顫意，卻那麼堅定、那麼決絕。
江域感到疑惑。
為什麼不能重新開始呢？
他是忘記了曾經的誓言，但並不能怪他，他也是無辜的受害者，他也不願意忘記虞悄，他在發誓的時候是真的想過一定要永遠陪在虞悄身邊，無論發生任何事。
他這麼想的，也這麼問了。
可虞悄卻搖了搖頭。
“我從沒有怪過你。
“可我不明白，你之前明明那麼討厭我，不相信我的話，還和彆人一起嘲笑我，讓我滾。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記得始終，你也記得那時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