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男人笑了笑,他的聲音又低又啞:“是我冒昧了”。
麵具上的笑容微妙,更談不上友好,虞悄看不到對方麵具之下的表情,也猜不出男人有沒有相信自己的謊言。
笑臉男微微俯下身,朝虞悄伸出右手道:“那麼請問這位漂亮的小姐,您可否願意與我共舞一曲?”
單從精壯高大的身材和風流倜儻的氣質來講,這個黑西裝笑臉男確實算是一個討人喜歡的舞伴,想必很多優雅美麗的貴族小姐都願意與他共度十幾分鐘的舞曲時光。
但那其中並不包括虞悄這個冒牌的‘貴族小姐’,他完全不想與眼前的人產生任何接觸,隻想立刻逃離這裡。
明明臉上還戴著麵具,但他仍舊很害怕被認出來,一直低著頭,聲音又細又輕:“抱歉我不想…”
“不想也得想!”笑臉男一下子扯住虞悄的胳臂,完全撕破了剛才的偽裝,聲音變得真切很多。
他貼著虞悄的耳朵,盯著那顆玉白色的耳垂珠看了一眼,一字一頓:“你該不會以為我沒認出來你吧?小,老,鼠。”
啊!
廣播提示所有的人都已經入場完畢,虞悄下意識抬起頭,又被很快按了下去。
他沒看到江域。
另一個戴著牛頭麵具的男生從後麵扶住他的脊骨,警告道:“乖一點,和c…老大走。”
“你倒是有眼力見。”笑臉男戲謔性地看了一眼牛頭人,說出來的讚賞不像是讚賞,反而更像是嘲諷,他習慣性地摸出煙盒,彈出一支香煙剛要點燃,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他捏捏虞悄的耳垂,笑著說:“在漂亮妹妹麵前,還是要保持一些紳士風度,最起碼不能吸煙嘛。”
這次他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聲音,虞悄一下子聽出來,是岑程。
就是前天看到他和江域一起買衣服的岑程,之後還邀請他們一起去酒店包間吃飯的岑程,他還以為對方當時沒有認出來自己呢!
他真傻,真的,他早該猜到岑程已經認出來自己的身份,卻還抱有幻想隱瞞下去,剛才還夾著嗓音裝作女孩子講話,他們肯定覺得很蠢,一直都把自己當笑話看吧。
就像抓住老鼠的貓,不急著把可憐的小老鼠吃掉,反而按在爪下,饒有興致地扒拉來扒拉去,直至把小老鼠嚇得魂飛披散,折磨得半死不活才會一口吞下。
牛頭人沒有岑程那麼粗暴,他似乎察覺到虞悄嚇壞了,手掌抵在虞悄的後背撐著防止他不小心摔倒。
虞悄卻隻顧著害怕,沒有感知到他的好意。
他腦袋裡一陣眩暈,好像回到了無助的童年,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
在放學的路上被好幾個小混混攔住回福利院的道路,他們不像是對其它學生那樣索要財物,但要求的卻是虞悄更接受不了的事情。
好在他們沒有得逞。
一切都過去了。
當時是怎麼擺脫他們的?
那些小混混扯著虞悄的手腳,要把他拖進沒有人的僻靜巷子,虞悄拚命掙紮、呼救,卻無濟於事,仍然阻攔不了馬上要滑下深淵的命運。
就在他即將被拖入黑暗的時候,周域出現了。
虞悄看到了那顆熟悉的金黃色腦袋,不知是從哪裡生出來一股力氣,從捂住嘴巴的指縫間發出一聲求救的尖叫。
“周周,哥哥救我!”
那顆金黃色腦袋咻的一下,聞聲轉過來,旋即他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