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隋揚了揚眉頭:“你可彆忘了蠻蠻現在的名字,煙桃煙桃,可不就是咱們放在掌心憐愛的一顆小桃?”
說到這個蕭驪珠就來氣:“若蠻蠻的養父母待她如同親生子一般好,我們哪怕是散儘家財拱手做謝禮,我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可他們都做了什麼?可憐我蠻蠻,早早離了你我不說,疼愛她的養母早早撒手人寰,那個養父又是個麵柔內奸的……一家子烏煙瘴氣,她一個弱質女流,能討著什麼好?”
提到這個,喬隋清俊眉眼中閃過幾分戾氣,他拿過巾子擦了手,攬過妻子的肩柔聲安撫:“是我不好,調查得這樣慢,叫你和蠻蠻生生又多受了幾分母女彆離之苦。左右今日是蠻蠻養母的忌辰,我們不好上門打擾,待到了明日,我與你備下謝禮上門認親,我與你的女兒,自然沒有在彆人家裡將就的道理。”
蕭驪珠枕在他肩上,低低歎了一聲:“旁的倒也罷了,回長安前,咱們得去蠻蠻養母的墓前走一趟,若不是她在山裡撿到蠻蠻,興許……”她咽下那些不吉利的話,溫柔似水的杏眸裡閃過幾分恨意。
喬隋如何不知妻子心中的隱痛,他目光沉鬱,摟著她肩的力道也跟著重了重。
他想起自己調查而來的另一樁事兒。
太子久未露麵,說是病重的有,說是被暗算失蹤的有,更甚者說太子早已薨逝。
“對了,岑明說他也要過來。”
長子一直在長安城替她們在老太君膝下儘孝,如今已經入了官場,按理說應當抽不出空過來。
喬隋眼中閃過幾分無奈:“聽到有蠻蠻的消息,他自然坐不住。”
他們兄妹關係自小便十分要好,蕭驪珠想到這裡,點了點頭。
一輛馬車自悅來客棧樓下奔馳而過。
今日的冷府格外喜慶,連大門口都掛上了喜意綿綿的紅燈籠。
管事見著冷煙桃下了馬車,一身素衣,神情冷淡,想起今兒是什麼日子,不由得有些訕訕:“大娘子,您——”
冷煙桃直視前方,目光平靜:“阿耶可在府中?”
管事連連點頭:“在,在呢。”這會兒隻怕還在柳姨娘院子裡。
冷煙桃不用猜也知道冷筧橋此時在那兒,冷著臉大步進了門,步伐之快,擦過人身邊時幾乎快要刮起一陣風來。
翠玉院裡的女使們見冷煙桃冷沉著一張臉走來,俏臉含煞,有些害怕,但還是不得不壯著膽子上前攔了攔:“大娘子,老爺正在我們姨娘屋裡呢,先讓奴婢去通報一下吧。”
“一家人,說什麼通報不通報?”冷煙桃輕巧地撥開了人,徑直往屋裡走去。
那女使還想攔,卻被螺青掐住手腕:“大娘子說話你都敢不聽了?好大的膽子!”
女使表麵唯唯諾諾,心裡卻狠狠唾了一口,待到她們姨娘生下兒子,什麼勞什子大娘子,都隻有灰溜溜等著被嫁出去的份兒!
冷恒豐原本正坐著喝茶,餘光瞥見一道白色身影,和周遭的華貴喜慶格格不入,他眉頭就是一皺。
“蠻蠻啊……”
聽得動靜,正在一旁柔情無限撫摸著自個兒肚子的柳姨娘警惕地抬起頭來,看見冷煙桃白得有些過分的臉,捂著嘴笑了笑:“大娘子這是怎麼了,這樣狼狽。”
說完,她又看向冷筧橋,笑著道:“妾身看著大娘子這樣辛苦,實在不忍心。都說男孩兒家聰明、皮實些,待到老爺和妾身的兒子將來大些,大娘子便可不必勞累這麼一遭,隻叫你弟弟去就是了。”
柳姨娘的陰陽怪氣和誌滿意得統統都入不了冷煙桃的耳,她隻緊緊地盯著冷筧橋,聲音也被那陣春雨淋濕了,帶出些悶悶的鼻音:“阿耶答應過我,要和我一塊兒去阿娘墓前看她。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