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吃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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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籬山假裝老實地在祠堂跪了三夜,直到管家來汍瀾院傳過文定侯的話,他便終於不用再去祠堂陪老爺子喝酒,可以不太光明正大地躺在屋裡喝。

從安平城打包的行李中有上好的藥膏,徐籬山日日塗抹,早晚一次,七日一到,脖子上的勒痕總算要散了。出發前,他又特意抹了一層雪玉膏做掩蓋。

準備就緒,柳垂駕著馬車出門,送徐籬山去逢君歡。

蘭京商鋪林立,各有手段。逢君歡是京中最豪華的酒樓,裝潢精致,用料講究,對尋常白衣來說是價高如山,不敢踏足,但樓中仍舊日日賓客如雲,座無虛席。

蘭京嘛,最不差有錢人。

徐籬山的酒就是在逢君歡訂的,因此那三層朱漆華樓門前的迎客倌見到柳垂便熟稔地上前來,招呼道:“小哥今日來得早。”

“我家少爺來吃全魚宴。”柳垂從懷中摸出七日前訂好的牌子,遞過去。

堂倌目光向後,看見從馬車上下來的徐籬山,眼神驚動,“徐六公子煙霞色相,當真古畫中人!”

這話徐籬山聽多少次都不膩,笑了一聲,柳垂便掏了塊碎銀子遞給迎客倌,對方假裝推拒,他便說:“千金難買我家少爺高興。”

迎客倌便順勢把銀子揣進了兜裡,將牌子檢查無誤,側身遞給領路的堂倌,“二樓九號席,客兩位。您二位裡頭請。”

徐籬山進入樓中,遙望珠簾香紗,人頭攢動。甫一入席,就有人在屏風前頭搖鈴,說:“叨擾徐六公子,我家爺開了好酒,請您同飲。”

“那我便叨擾了。”徐籬山看向柳垂,眼神示意:你留下來繼續吃!

柳垂不乾,轉頭叫來堂倌,讓他把這桌位置高價轉出去。

徐籬山剜他一眼,“有好吃的都不享受,餓死吧!”

柳垂沒說話,伸手將他推了出去。兩人被小廝引到雅間門口,小廝和柳垂止步,徐籬山獨自進門。

雅間酒香彌漫,聞之酥骨,徐籬山深吸一口,大剌剌地繞過屏風,笑道:“不知是哪位要款待我?”

他聲音清潤,在這滿室酒香中聽著彆有風味。

圓桌坐了兩人,其中一個文弱書生樣的年輕男人擱下酒杯,抬頭掃了徐籬山一眼,目光微動,隨後嗬了一聲,也不搭理徐籬山,先轉頭與身旁的藍袍公子說笑:“爺,這徐六公子當真如傳聞那般,絕色之姿啊!”

藍袍公子正要開口,已被徐籬山搶先,“就是你要款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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