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柔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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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我從萼春樓出來後走香塵街,途中路過逢君歡,恰好看見徐六的馬車。”

冷風掃起漣漪,湖心亭中,莫鶯給京紓倒好藥,語氣頗為留戀。

藥湯濃黑,臭氣衝天,京紓讓它晾著,說:“萼春樓的還不夠你看?”

“你沒去過花樓,心中沒數,那樓裡的人最識情趣也最懂男人心,可要論相貌氣韻嘛,”莫鶯眼前掠過徐籬山下馬車那一幕,搖頭嘖聲,“真沒得比。”

京紓不置可否,“奉勸你彆起歹心。”

莫鶯“哦”了一聲,饒有趣味地說:“你不許?”

“關我何事?”京紓眼前掠過徐籬山那雙眼,“口蜜腹劍,半偽半真,他不是善茬。你朝他下手,他說不得就要剁了你的手,不過也挺好。”

“無情!”莫鶯幽怨地剜他一眼,又說,“徐六嘛,美得鋒利,有棱角,有危險,因此有點眼力見的都隻敢在心中想想,不敢真的伸手去碰。”

京紓說:“我以為你就好硬骨頭。”

“你知我,所以我要先問你。”莫鶯在冷風中打開一把折扇,扇麵用朱砂描一卷白梅詩意圖,也不知在騷什麼。他喝一口茶,說,“這幾日我忙著研究那本醫毒雜談,沒來得及問,你到底準備怎麼處置徐六?”

京紓坦言:“沒想好,他有古怪,我暫且看不透。”

“以前犯在你手中的人各個都有古怪,你不是通通手起刀落。”莫鶯折扇一抬,虛虛擦過京紓的下頷,調笑道,“你好奇了。”

京紓冷淡地瞥他一眼,說:“手不要可以就地留下。”

莫鶯立馬收回折扇,離他遠點,說:“這徐六有心眼,可你也查了,他這些年確實與蘭京沒有過多的牽扯。我聽說他生母徵音當年不僅容冠京城,還是位蕙質蘭心、七竅玲瓏的女子,文定侯嘛,那也是個大智若愚的,沒準徐六的心眼子就是隨了爹娘。”

“當年文定侯送徐六出京,卻又在安平城為徐六買了宅子和仆人,月例照給,他嘴上默認徐六不祥,卻談不上厭惡排斥,但這些年他沒讓徐六回來也是事實。”藥碗熱氣漸消,京紓端起來,一飲而儘。

莫鶯說:“當年送走徐六是師出有名,文定侯也不好隨便讓他回京吧?我瞧著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該走了。”

京紓說:“他走不了。”

“就要這麼辦,我也舍不得他走!”莫鶯說,“他若沒壞處,你彆殺他,把他留在京中讓我多看幾眼;反之,你正好把他交給我,我保證他上了我的‘紅袖招’,就說不出半句謊話……不對,之前處理那女刺客的時候,我的‘紅袖招’染上血了,我得重做一個,以表對徐六的喜愛。”

遠處一道身影漸近,京紓沒表示同意與否,隻說:“滾吧。”

莫鶯轉頭,見徐籬山踏橋而來,袍擺拂動,發絲飄飄,醉態更添三分豔色。他眉開眼笑,起身拱手,做足了文雅派頭,“徐六公子。”

方巾白衣,能和京紓同桌說笑,應該就是原著中那位“白衣郎”莫鶯了。徐籬山想,長了好俊秀的一張臉,可惜嗜好非常,是個愛剝皮剔骨的,還不剝醜的。

“在下莫鶯,草字驚春。”莫鶯盈盈笑道,“初次相見,這廂有禮了。驚鴻一瞥,六公子瑰麗如花,令我心折意動。”

還是頭愛拈花惹草的笑麵虎啊,徐籬山拱手作笑:“莫公子好。有緣得見,莫公子一笑春風,令我目癡神醉。”

美人的場麵話,莫鶯十分受用,說:“在下不才,行醫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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