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殿下並不非要讓草民娶誰,那草民就不舍近求遠了,直接求殿下,反之,”徐籬山為難地說,“草民得抓緊時間去明恩公府了,您知道的,草民是借著夜色偷溜出來的。”
“那倒是說說,你打算怎麼求我?”京紓說。
徐籬山麵色一正,“草民可以告訴殿下一個關於清澧的消息。”
“比起你打算給鬱玦的,實在太廉價。”京紓評價。
徐籬山拍著胸口保證,“是真的很重要的消息!”
京紓反問,“比你自己還值錢?”
“那肯定是比不上的。”徐籬山撓頭,為難似的,“但同樣的貨對不同的買主來說本就不值同樣的價錢啊,您和鬱世子喜好不同,草民賣/身給您不是玷汙了您如天山雪蓮一般的聖潔麼?”
京紓又是片晌的沉默,“徐六公子當真言行一致,生動形象地演示了什麼叫做高枝攀牆,我看上哪根攀哪根。”
徐籬山聞言愣了愣,隨即歎了口氣,“殿下,這攀高枝就是圖利,自然隨時變換。”
京紓說:“我既已應允放了雲絮,想來往後對你來說便是無利可圖了?”
“那還是沒有,殿下若願意賞個青眼,草民在蘭京也更好過麼不是?”徐籬山說,“況且殿下寬恕之恩,草民沒齒難忘,必然用心報答。”
京紓說:“徐六公子還是很會嘴上說好話。”
“畢竟草民的真心對殿下來說一文不值。”徐籬山露出一記豁達的笑,“殿下棄若敝履的東西,草民自然不敢再度奉上。”
這個笑並不真心,隻是表麵功夫。京紓摩挲杯沿,過了會兒才說:“說說那個消息。”
這就是買賣做成的意思了,徐籬山麵露喜色,連忙說:“清澧和三殿下相識。”
京紓指腹稍頓,沒問他消息從何處來,隻說:“幾分真?”
“十分。草民不是要在您跟前賣弄,但時間久遠,他們見麵時若是特意遮掩行蹤,也很難留下線索證據,所以您的人再厲害,查起來也必然要耗上一陣,草民這會兒跟您說了,您也方便麼不是?”徐籬山說罷頓了頓,“但清澧也是被哄騙利用了,還請殿下留他性命,就當是為了五殿下。”
京紓麵露不屑,“小五還要為彆人尋死覓活不成?”
那可是比尋死覓活可怕多了,徐籬山說:“五殿下對清澧正上頭,您若蠻橫地讓清澧從他身邊消失……五殿下的性子,您是最清楚的。”
京紓擱了茶杯,說:“沒出息的東西。”
徐籬山不敢搭腔。
“這件事我不好插手,你來做。”京紓問,“能做好嗎?”
徐籬山點頭,“殿下有命,草民萬死不辭。”
好恭敬溫順的姿態啊,京紓瞧了他片晌,突然喚了聲辛年。
辛年應聲,“主子。”
京紓盯著徐籬山,說:“去,殺了六公子的小廝。”
辛年還沒來得及答話,徐籬山已經猛地站起來,一頭撞上車頂,馬車整個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