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紓沒有說話,邁步進門,徐籬山看著他的背影,卻是還沒來得及挪步就被突然現身的暗衛“羈押”了進去,旋即府門又關上了。徐籬山的逃跑以失敗告終,控訴被無情駁回,人被押進了院子。
京紓回到主院,進了寢屋,辛年替他脫了鬥篷和外袍,叫人送了盥洗盆進來。待京紓洗漱完畢,鵲一現身稟報,“主子,今夜逮到耳目十七雙。”
京紓說:“全殺。”
“陛下的影衛先一步動手了。”鵲一說,“陛下說今兒是喜慶日子,讓主子不要沾血,就當是積福了。”
京紓輕嗤了一聲,卻沒說什麼,鵲一見狀退了出去。
辛年替京紓脫冠梳發,而後說:“主子在外頭一夜,今日好好休息吧。”
“這段日子宮內外有各種祭祀典禮,你安排人多注意著陛下那邊。”京紓稍頓,“徐籬山……他想出去就出去,但夜裡必須回來,文定侯若要找兒子,讓他上五皇子府去找。還有,讓人看著徐籬山那張好吃好喝的嘴,彆碰不該碰的。”
辛年應聲,等京紓蓋被躺下,便放下床帳,輕步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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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徐籬山喝完最後一碗藥,終於“刑滿釋放”。
“這些時日多謝莫先生替我診脈開藥。”徐籬山起身拱手,“麻煩先生了。”
莫鶯拍拍他的手,“不必客氣,我是收了診金的。”
徐籬山放下手,好奇道:“聽聞先生治病收錢很是隨性,有的病人你千金也不救,有的病人你又分毫不取,不知道先生此次為我診病收了多少?”
“有人家財萬貫卻作惡多端,得了尋常大夫治不好的病,隻能求到我這裡來,我不救他便是殺他,算為民除害,所以千金不救;有的病人不是善人也不作惡,尋常百姓罷了,若是他們困難,我便一文不收,全當行醫救人了,至於你,”莫鶯扇子一收,點在徐籬山心口,“一次一千兩。”
莫鶯少說也來了十次,徐籬山在心裡撥了下算盤,感慨道:“先生這是看殿下錢多,所以要借機敲詐一筆了?”
莫鶯笑道:“誰讓他樂意給呢。”
這是話裡有話,徐籬山淺笑一下當作回應,正要再說什麼,那邊門口快步進來一個人,是五皇子府的近衛。
“莫先生,徐六公子。”那近衛拱手道,“徐六公子此時可有空閒?”
莫鶯聞言朝徐籬山拱手,先行離去了。徐籬山邁步出了房間,問道:“何事?”
那近衛湊近一步,耳語道:“清澧跑了,五殿下在府中大發雷霆,恐要見血,陳統領悄悄派卑職過來請您過去一趟。”
“好,這就去。”徐籬山去裡屋取了披風裹上,出門時告知守院的人,“五殿下找我玩,我且去了。”
兩人出門騎上馬,快速趕往五皇子府,趕到時偌大府邸果然噤若寒蟬,主院的名貴器具更是摔了一地。近衛統領陳斯守在廊下,見徐籬山到了便接過他的披風,輕聲說:“人抓回來了,關屋裡呢,殿下還沒見,勞請公子費點心。”
徐籬山頷首,邁步進屋。
滿地的碎片,徐籬山拎著袍擺、踮起腳尖走進書桌,瞥一眼京澄筆下的宣紙,說:“您這草書寫的,書桌都要被你寫穿了。”
京澄沒看他,一邊寫字一邊說:“哪個狗東西叫你來的?自己滾去死。”
“先彆死!”徐籬山朝窗外喊了一聲,叫住陳斯,轉而找了個位置落座,對京澄說,“人家找我來不就是為了給你搭張梯子嗎,你就紆尊降貴地爬一爬吧。”
京澄摔了筆,轉身看他,“這次我不會放過他了。”
“彆在我這兒放狠話。你要真不想放過他,大可在把人抓回來的時候就逞凶發落了他,還在這兒抄什麼書靜什麼氣啊?”徐籬山把二郎腿翹起來,示意京澄在旁邊坐下說,“我說,人家判刑都得先審,你審他了嗎?”
京澄落座,冷聲道:“他甩掉我的人去偷會情郎,這是鐵一般的事實,有什麼好審的?”
“你怎知他會的是情郎?”徐籬山好奇,“被你捉/奸在床了?”
京澄說:“若不是情郎,他為何要獨自去私會?”
“人還不能有點隱私了?再者說,你怎知他不是怕你吃醋誤會,所以才想瞞著你?”徐籬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