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年:“……”
徐籬山去了內室,端著藥走到床邊坐下,低頭用勺子涼藥,也不看京紓。
屋中寂靜片晌,京紓說:“不是生氣了?”
徐籬山說:“沒生氣。”
“那為何要走?”
“以為殿下不想見我。”
京紓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隻說:“那還過來做什麼。”
“聞見藥味了,不能當沒聞見。”徐籬山說。
京紓說:“聞見了也和你無關。”
徐籬山沒答話,突然低頭就著碗沿喝了一口,藥咕嘟下了喉嚨,他張嘴嗬出一口濁氣,感覺眼睛都有點花了。
“苦得要死,莫先生怎麼不開點好喝的?”
京紓說:“這是藥,不是糖粥,還分好不好喝麼?”
“至少彆弄這麼惡心的味道吧,讓我天天喝這藥,我寧願病死……但是殿下必須喝。”徐籬山把藥碗遞出去,“沒那麼燙了,殿下拿勺子喝吧,待會兒我把碗拿出去。”
京紓接過藥碗,他尋常都是一飲而儘,這會兒卻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喝。喝了一大半,他突然說:“我並不覺得這藥有多難喝,是你太嬌氣了。”
“我很少喝藥,所以一般的藥味我都聞不慣,更彆說您這碗地獄料理了,但您不一樣,”徐籬山頓了頓,“您喝慣了嘛。”
京紓“嗯”了一聲,又聽徐籬山說:“您這是被藥味給PUA了。”
京紓問:“什麼意思?”
“就是被精神打壓了吧。這藥苦得不行,您讓辛年他們來喝,他們都會覺得苦,您不是真覺得它不苦,隻是習慣了這樣的味道,所以不在意它苦不苦了。”徐籬山說。
”我說它苦與不苦,我都要喝它,所以沒什麼分彆。”京紓說罷將剩下的藥一飲而儘。
“也是,您說它苦不苦,我都要給您這個。”徐籬山說罷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小錦囊,從裡頭取了顆糖出來聞了聞,“這個應該是梅子味兒的,正好解苦又解膩。”
京紓看了那糖一眼,又看徐籬山,說:“我不吃糖。”
“您吃啊。”徐籬山說,“那晚的冰糖葫蘆,您扔了沒吃嗎?”
京紓沒有回答。
徐籬山便笑起來,起身接過藥碗,把糖塞到他手裡,說:“這糖挺好吃的,殿下就嘗一顆吧。”
京紓指尖輕蜷,還是剝開糖紙,將糖放入嘴裡。
“這才對嘛,那您早點休息,我也回去了。”徐籬山說罷解下半簾床帳,轉身就走,步子還沒邁出去,卻被拽住了手腕。他詫異地轉身,正要詢問,突然被京紓用力一拽,整個人往前一倒,“哎喲”一聲砸上了床,隔著被子趴到了京紓身上,碗都摔飛了。
“乾嘛啊?”徐籬山敏捷地翻了個身,側身看向京紓,“怎麼了?”
京紓沒說話,淡淡地看了徐籬山一眼,把他往自己這邊又拽了一下,然後屈膝頂住他的後背,讓他坐起來。
徐籬山從趴、躺在京紓腿上的姿勢被動調整成坐在他身前的趨勢,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狀態,不是,大晚上的排木偶戲呢?
他拘謹地請示道:“殿下,是我惹您生氣了嗎?”
“我很少吃彆人給的吃食。”京紓看著徐籬山,目光沉靜且專注,讓人覺得他在做什麼很重要的決定似的。
徐籬山立馬反應過來,保證道:“我沒下毒!”
糖漸漸地化成了汁水,京紓抿唇,說:“我不信你,除非你證明給我看。”
“好,我給您表演吃一顆糖哈。”徐籬山把袋子打開,從裡頭摸了顆糖,正要吃,便聽京紓又說,“不止一顆糖,隻有你知道那顆有毒。”
找茬,這絕對是找茬!
徐籬山揚起一抹得體的假笑,“您吃都吃了,有毒也來不及了,等毒發吧。”說著就要起身。
“那你就要自食其果。”
京紓這般說著,抬手握住徐籬山的臉轉了過來,在他滿眼的懵然中親了上去。第一下很輕,像徐籬山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