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京紓盯著他,“我不高興。我回答你先前的問題——兩者都有。”
徐籬山後知後覺,京紓回答的是他在山下問的那個問題。按理說這種二選一的問題回答“兩者都有”未免敷衍,但從京紓的嘴裡說出來就認真得不得了。
徐籬山抿了抿唇,說:“我惹你生氣,你就打我,那我以後要被你打死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京紓說,“但我並未用力,你不必誇大其辭。”
“我都麻了!”徐籬山咬牙切齒,“肯定打紅了!”
京紓的確沒有真的用力,但徐籬山自小嬌慣,不抗打也在情理之中。他看了徐籬山兩眼,說:“中褲褪了,若是真紅了,我讓鵲一送藥過來。”
真是王八辦走讀,憋不住笑了啊。徐籬山說:“爹,我們在辦正事呢,你把這兒當你自己家了?”
京紓麵露不喜,“我的王府比此處好上百倍,你不是去過很多次,怎麼睜眼說瞎話?”
“……好好好。”徐籬山把翻了一半的白眼強行翻回去,轉而說,“那也不行!我被你看了屁/股,以後還怎麼做人?”
京紓眉頭微挑,“以前在安平城時,你不曾和那群狐朋狗友們去澡堂泡池子?”
“泡是泡過,但這能一樣嗎,他們誰敢扇我,我一巴掌給他呼出二裡地去!而且哪個正經人盯著彆人的屁/股看啊!”徐籬山恨恨地瞪一眼京紓,國際手勢躍躍欲試,“你就仗著我乾不贏你吧,你彆落我手裡!”
京紓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說:“你是越來越放肆了。”
“昂!”徐籬山死豬不怕開水燙,朝他揚起腦袋,“有本事你打死我!”
“小孩子話。”京紓瞥了眼他用手捂著的地方,“方才不過打了你幾下,眼睛都紅了……我之前看話本,他們在榻上打人用的是各式軟鞭藤條——”
“我去你祖宗十八代的你到底都瞞著我學了什麼東西!”徐籬山忍無可忍地打斷他,見京紓一副“怎麼了我不能看嗎誰規定的我偏要看”的表情,他不禁深吸一口氣,像極力扭轉自家學壞了的叛逆熊孩子那般心力交瘁又總是含著最後一分希冀,“打人是不對的!”
京紓辯駁,“話本上說那是一種情/趣。”
“雙方都得趣才叫情/趣,否則就是淩/虐,施/暴!”徐籬山說。
“你沒有得趣?”京紓遲疑地上下打量他一眼,“我聽你方才叫得很真情實感。”
徐籬山怒道:“我那是被打的!”
“不,我審了那麼多人,純粹的吃疼聲和你方才的聲音是完全不同的。”京紓以理論結合實踐,篤定道,“你方才至少是有幾分爽快的。”
爆炸吧,真的,徐籬山希望自己原地爆炸,餘威將京紓炸上天去!他到底為什麼要和京紓這個腦子不正常的玩意兒討論這種話題啊!
“你果然是個帶點屬性的!”他得出結論。
京紓不解其意。
“以前我就這麼覺得了,”徐籬山突然捂住脖子,試探道,“你在床上也會掐彆人脖子嗎?”
“沒掐過。”京紓實話實說,“除你以外,我的床上還沒有彆人。”
徐籬山聞言將手放了下去,“噢”了一聲,沒過兩息他又猛地重新捂住,驚恐道:“所以你會掐我?”
“我的回答和你的猜測之間並不存在必然聯係。”京紓說話間捏了下徐籬山的小腿,“褲子解下來。”
“不、不用了。”徐籬山垂著腦袋說,“不痛了。”
他看起來像是真的怯了,卻和方才“柳青兒”的怯截然不同,看不見故意勾/人的眼波流轉,隻有抿緊的嘴巴,顯得笨拙。京紓嘴唇翕動,想說什麼,下一瞬腦子短路,竟然又忘了,於是伸手不輕不重地摁了下徐籬山的額頭,“哭了?”
徐籬山立馬抬起臉,“放屁!我有那麼菜嗎?”
見他當真沒哭,京紓便沒再說什麼了。
兩人坐了一會兒,徐籬山突然“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較勁。京紓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又聽他哼了一聲,比上一聲聽著更重了些,於是京紓確認了,“在心裡偷偷罵我?”
“沒呢。”徐籬山指著自己的臉,表示自己是光明正大地用臉罵人。
此時旁邊突然響起一陣嘔吐聲,隻見那仇鋒滿臉漲紅,竟然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