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啊。
他深吸一口氣,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和這**置氣:“沒事掛了。”
“有事有事。”薛白強行掰扯話題。
顧揚沒加沈奇正的好友,戳進班群裡找著他的頭像,根據尺碼表選好自己的碼數發過去。
薛白:“周末學校還是斷電,這會快十一點了,你刷題也不方便,不然去我宿舍睡吧?”
“……”聽見這話,顧揚的手指瓢了,不小心點了一個表情,一起發了出去。
顧揚:l。[微笑]
這微笑,危險十足,沈奇正收到消息時渾身一哆嗦,差點沒把手機砸臉上。
薛白繼續說:“鑰匙我藏在門口的多肉底下了,你搬開就能看到。”他對著鏡頭飛快的眨下一邊的眼睛,“彆告訴彆人啊。”
“不用。”顧揚說,“尺碼我報了,掛了。”
“小哥哥,快去吧,一會就要熄燈了。”薛白狡黠一笑,“就當給台燈充充電,用了這麼久,今晚該沒電了吧?”
顧揚瞥了一眼床頭的燈,不亮了。
“不用不好意思,你同桌一向善解人意。”話音剛落,屏幕對麵黑了,走廊上走過來幾個人,聽筒裡隱隱約約的傳來幾聲抱怨。
“操!又十一點了!啊——”
“我就想通宵學習一次都不行!”
“什麼瓜玩意兒!熄尼瑪的燈啊!”
四周又黑了,隻有手機屏幕的暗淡的光線。
顧揚歎了口氣,說:“那我不睡床。”
“行,隨你。想睡哪睡哪,搬過來跟我一起住都行。”
“……”顧揚沒理薛白的貧嘴,帶上幾張試卷往長廊對麵的房間走去。
薛白一笑,說:“那我去吹個頭發,先掛了啊。”
“嗯。”
薛白的宿舍窗戶簷上擺了幾盆多肉。
方餘課間到處閒聊時曾經問過薛白,為什麼要把多肉養在外麵,薛白和他吹逼:“你想想,我們這棟樓是男生宿舍,對不對?陽氣重。植物怎麼活?光合作用!男孩子的陽氣加上外麵的太陽,我相信,哪怕忘記澆水了,這幾盆多肉一定能茁壯成長。”
“你薛哥養的多肉還可以保佑你考的全會,明天課堂小測,要不要抱回去吸一吸?”
想到這,顧揚搖搖頭,嗤笑一聲。
“這叫大薛,這是二薛,這是三薛,這倆盆是留給還沒到來的四薛和五薛的。”薛白幼稚兮兮的給多肉取了名字,並且強行拉著顧揚認認真真的介紹了一遍。
顧揚在大薛底下找著了鑰匙。
薛白的宿舍很乾淨,不像彆的男孩子的房間裡那樣亂糟糟的,沒有多餘的擺設,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擺了一疊試卷,一個筆筒,角落裡有一個特彆精致的盒子,裡麵空空的,落了幾張撕開的薄荷糖的包裝紙在一旁。
顧揚把台燈插上充電,坐在桌旁,翻開了薛白的卷子。
各種各樣的卷子,簡單的題他一道也不做,基本隻做最後兩道壓軸題,每道都會開拓思路,寫出兩到三種不同的解法,字跡工整,思路清晰,和平常不正經的樣子一點也不像。
有一道題,加了各種知識點,難的逆天,薛白隻想到了一種解法,他將這張卷子折了一個角,做好標記,打算有空的時候再翻開想想。
顧揚看了兩遍題,用鉛筆在旁邊寫了幾行公式,點出了另一條思路,然後又把試卷整整齊齊的放了回去。
另一邊,薛白在床上躺了半天也沒睡著。
每次快要入夢的時候,他就會想到顧揚在他的房間裡,心跳忽然就變快了,硬生生的讓他又清醒過來。
如此循環了好幾次,最後一點困意也被磨沒了,薛白乾脆不睡了,打開手機一看,淩晨一點半。
不知道顧揚睡了沒……
薛白給顧揚打了個電話。
顧揚的手機忘了靜音,被吵醒,聲音迷迷糊糊的:“嗯?”
尾音拖得很長。
大半夜突然打電話,還把人家吵醒了,薛白不知道該說什麼,憋了半晌,生硬的問道:“小哥哥,你還喝雞湯嗎?”
顧揚十分固執,說不睡床,就果真不睡床,趴在桌上睡了一覺,開了一盞小燈照在旁邊。
顧揚坐直,揉了揉脖子,有點酸:“不喝。”
“……好吧。”薛白又喚了一聲:“小哥哥。”
顧揚:“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睡不著,想聽聽你的聲音。”
“……”
電話那邊長長久久的沉默了。
“小哥哥。”薛白等了一會,知道自己這次真的過了,正想道歉,顧揚那邊卻先開口了。
他的聲音有點兒乾啞,兩個字黏在一起,透過聽筒,有種說不出的旖.旎性感。
顧揚說:“我在。”
心中有種過電的感覺。
窗外,皓月清涼。
薛白愣了一會,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
他一把掀開軟被,坐了起來,然後鬼使神差的低頭往襠部看了一眼。
操。
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