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丫鬟的帶領下,狄瞳進了喜珍的廂房。
果真是弱柳扶風。隻見那喜珍身材纖小,體態嬌美,靠在榻上喝藥,見狄瞳進來,硬是撐著身子見禮,那叫一個可憐西子病三分啊。
“娘子見笑,我這身子遭不住啊。”聲音潺潺,絹帕掩口,眉目流轉間拉著狄瞳坐在了榻上,“夫君不在,我一人支撐,現在全憑娘子做主了。”
相形見絀,狄瞳覺得自己真是糙的不能再糙了。
“不敢。你也彆太傷心,我定會找到凶手的。”說話間,狄瞳打量一番。這間廂房並不想普通的商賈之家,倒有幾分讀書人的清雅。
靠窗有書案,書案兩側均是書架,堂中掛著一副本朝名仕的秋月牡丹圖,木榻一側則是小圓桌。
就連屏風上寫的都是左思的賦。
“娘子真是風流,不像是富股之家,倒像是讀書人家的女子。”狄瞳撇著茶沫不動聲色的試探,“李公子何時歸家啊?”
“附庸風雅罷了。夫君要下月才能回了。”
“讓你這如花美眷獨守空房,真是暴殄天物。”
“唉,辛苦夫君待我不錯,否則這日子還真是難熬。”說著,她竟啜泣起來,一會便拿著帕子咳嗽不止。
狄瞳知道這是在趕人了,便沒再糾纏。
回府衙的路上,縣太爺就著急的問,有什麼發現沒有。
狄瞳不答反問,“大理寺查辦,有什麼由頭?”
“說是李員外借著買賣與外敵消息互通。”
真是笑話,若是這麼大的罪名,早改全家抄沒,滅九族了,豈會如此草草了事。
“從朝廷來人辦事,應該先有公文遞交,你事先一點不知?”
縣太爺拿下官帽,抹一抹額頭的汗,似有些許的不平,“他們是夜裡來的,那些人手腳快的很,若不是巡邏的官兵發現,我都不知道大理寺的人辦案,我讓他們拿公文,你猜怎麼著?”
“他們說讓我去尚書台自取。”
怪不得京城那邊一點風聲都沒有漏,原來是私自辦差,並無公文。
狄瞳又問,那李家媳婦是個什麼來頭。
這算是問對了人,當初李家辦親的時候,縣太爺還參加過喜宴呢。
要說這李員外在京城有個當官的親戚,這事不假,而這兒媳就是他這當官的親戚保的媒,娶的也是一位官家的庶女。
“哪位官?”
縣太爺搖了搖頭,隻知是官,是何官不知了。
這樣一說,到是很符合喜娘的形象。
“你懷疑她?”縣太爺並不迂腐,一聽就知道狄瞳另有所指,“她一介婦人,怎麼?”
這件事情牽扯到朝廷通敵叛國的大事,狄瞳此刻還不知縣太爺可不可信,便沒多言,而是修書一封,遞於司樺,讓他查喜娘的身份。
翌日,王辰生就帶著查到的消息趕了過來。
喜珍是鴻臚寺一個小小序班的庶女,這序班名叫陳記,是個不求上進,碌碌無為混日子的,進寺多年,仍舊是個最不起眼的微末小官。
但是鴻臚寺主管外交,朝廷所有對外的政策都經由此往外發布。看來此次案件的確與朝廷的大案有關。
那日在與喜珍交談時,狄瞳注意到伺候的丫鬟很是古怪,總是眼神飄忽,一副驚恐之狀,戴走時,他特地問采辦,伺候喜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