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解阿姐,她越是害怕的時候聲音越大。
傅彆雲聽到這聲“阿姐”意識有一瞬間的恍惚,眼前的人與記憶中的遙時再次重合,她在心底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陸家的把戲,可她真的很久沒有見過妹妹了,父兄都死了,隻剩下妹妹一個人,也不知道如今如何了,她還答應要給她帶留雲城的芙蓉糕的……
傅彆雲抓住了傅錦時的手,望著她的眼神不可避免地帶上了眷戀和溫柔,若是就這樣沉浸在幻想中也沒什麼不好。
她這樣想著,腦袋卻傳來一陣刺痛,緊接著腦海中的思緒越混亂,身上也忽然開始一陣冷一陣熱,還好似有無數刀子在割又好似有無數螞蟻在爬,連骨頭縫裡都泛著疼。
每次隻要想起遙時,她都會這樣痛,她不知是何原因,可總是忍不住。
她死死捂著頭,疼的受不住,她很想很想要一顆藥,她不想這麼煎熬了,每一次發作,她都會不受控製地產生這個想法,有幾次她看著陸家的人都要忍不住了,她隻能靠逼迫自己去想父兄的死來保持清醒,比起自己的疼,她更怕自己扛不住這一切,說出傅家查到的那些東西,那她不僅對不起父兄更對不起百姓。
想到這裡,她猛然大力推開了傅錦時,站起身想要逃走,可藥/癮發作讓她手腳發軟,再加上一瞬間的眩暈,她甫一站起來,便徑直倒下去,眼見著就要磕在地上,卻在下一瞬被人接住。
是站在屏風旁的褚風齡。
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手扶在傅錦時的肩膀,一手護在了傅彆雲的腰間,以一個跪在地上的姿勢撐住了倒下來的傅彆雲。
“阿雲。”他的聲音渾厚低沉,還帶著一絲暗啞。
傅彆雲眼前的黑緩緩散去,輕又緩地眨了眨眼,認出了眼前的人,她啞著嗓子有些遲疑道:“褚、風、齡?”
褚風齡道:“是我。”
“你與他們也是一夥的?”傅彆雲臉上都是虛汗,她忍著渾身的疼咬牙問道。
褚風齡對傅彆雲向來是有問必答,而且從不說謊,他抿唇應道:“是。”
“你也騙我!”傅彆雲陡然發作起來,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掐住了褚風齡的脖子,眼底是從未有過的怨毒憎恨。
褚風齡並沒有反抗,而是望著傅彆雲的眼睛道:“我不相信,你真的半分也認不出。”
傅彆雲手指有一瞬間的蜷縮,但很快便恢複正常,她不斷縮緊手指,眼見著褚風齡真的要被掐死,傅錦時不得不冒險再次打暈了傅彆雲。
若是今日真讓阿姐殺了褚風齡,來日必定痛苦。
褚風齡接住失去意識的傅彆雲,將她妥當的放到榻上。
傅錦時用銀針在她手腕處紮針,幫她舒緩身上的難受,等再次醒來至少能好受些。
褚風齡看了一會兒對傅錦時說:“她認出你了。”
傅彆雲那一瞬間的蜷縮他感受到了。
“我知道。”傅錦時下針的手沒有絲毫停頓,她道:“阿姐怎麼會認不出我,她隻是不敢承認罷了,隻是……為什麼?”
在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