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是皇後近日在宮內禦花園處,見的了蘭貴妃平日裡養在身側的貓的屍體,受驚後夜夜不能眠,太子適才吩咐臣熬幾份湯藥給皇後送去。”
這倒也不是什麼秘密,近日裡宮內傳的沸沸揚揚的,彭太醫乾脆也就一股腦兒地全盤托出。
賢妃知曉了後,善解人意地既給他拿了賞還專門遣人用轎子送他回太醫院。
彭太醫連忙擺擺手說不用,這本就是他分內之事,無需受賞,何況太醫院離這兒也不遠,他兩條腿怎麼地也能回去。
賢妃見此便也不再多加糾纏,知道了姬無期尚且安康的消息,她也就回去歇息了。
不過留了口信,隻道熠王殿下若是醒了,就來知會一聲,她也好過去瞧瞧。
而那彭太醫,走至了長陽宮殿外,卻始終有一事不解,他擰著眉心凝望著長陽宮的牌匾,
“這賢妃怎地,和剛入宮那會兒判若兩人。”
他在宮裡是個老人了,先帝活著的時候,就已經穩坐太醫一職,當今聖上和其他王爺怎麼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
後來朝廷變故,原太子逝世改立當今聖上為儲君,他也是有所耳聞。
然而要說這宮裡最沒有背景的妃子,就要屬賢妃了,她曾是同一位太醫入宮的采藥女,卻被當時的二皇子也就是當今聖上看中做了妾室。
後來當初那太醫受冤入獄不久後離世,她也就一直伴在皇上身側,直至三皇子出生後夭折,皇上憐憫她,便也封了她妃位,賜號賢妃。
她向來不參與後宮紛爭,人也溫順本分恪儘職守,賢妃這名號賜予她最適合不過了。
不過賢妃早年在太醫院做采藥女之時,彭太醫還見過她一次兩次,總覺得和記憶中的有哪裡不同,卻也說不上來。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許是年老眼花了,彭太醫趕緊把腦袋裡無關緊要的想法揮之下去,而後邁著步子離開了長陽宮。
彎月如鉤,月影遍地,夜色濃厚,一片寧靜籠罩著大地,方才手忙腳亂的偏殿,現在已經無人了。
元俊還惦記著自家主子的安慰,稍作歇息後,又從下房裡回來在偏殿門口守著,這樣姬無期清醒他也能第一時間知道,好去尋太醫再過來瞧瞧。
他在門口值守著,風吹草動的也豎起一隻耳朵去聽,然等到深夜子時,卻也不禁靠在門旁打起了瞌睡,卻也錯過門內的事。
被傳’早已睡下‘的姬無期,自打身側功人一經離開,他便睜開了澄清的雙眼,眸子裡半點睡意也無,清醒而又冷靜。
因失血過多,他的臉有些蒼白到病態,嘴唇也沒了顏色,少年躺在床上,繃帶將他纏了一圈又一圈,瞧著好不可憐。
可那雙深眸一經睜開,渾身脆弱感便不複存在仍舊危險的很,他像是棲息在山中的猛獸凶性十足,就算受傷也隻會孤獨地舔舐著傷口,待旁人隻要靠近一點,他便猛撲上前,活生生咬斷那人的脖子。
姬無期直起身子,靠在床邊一側,身上的傷口牽扯到了卻也不覺得疼,微微抿起嘴卻也僅此而已,反而是直勾勾地盯著房內一角,
“你當真無事?”
“你看我活蹦亂跳的模樣,哪裡看的我像是出了事。”
伶舟年乾笑了兩聲,可她分明魂魄都變淡了些,又隱在暗處,恍惚之間瞧過去都有些透明。
“你…”姬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