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蓉看著壁紙陷入沉思,她隱約記得剛才這男人說過什麼女朋友。
“你女朋友跟我長得挺像。”她真誠道。
周之說:“你就是她。”
秋蓉大驚:“怎麼可能!”
周之:“我女朋友就叫秋蓉。”
秋蓉:“是不是同名同姓——”
周之:“是個孤兒。”
秋蓉:“……”
你在罵我!
秋蓉閉嘴低頭看了看沒被清理掉的推送消息,什麼異能區再生事端,7特團前往南邊圍剿某某反叛者基地,某某地區生態環境重建,某某教授發布新的晶核研究報告等等。
她看了許久終於明白過來自己身處什麼樣的世界。
是一個經曆過喪屍末世後正在重建的世界。
秋蓉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開開心心準備去見朋友介紹的小哥哥,開個門的功夫就穿越到了異世界——儘管異世界的小哥哥也長得很合她的心意。
“其實我是從平行世界穿越過來的。”秋蓉清了清嗓音,她扭頭望著周之,試圖跟他講道理,但她發現周之也沒有不跟她講道理的樣子,因為人家很隨意地接話,“我知道,你以前說過。”
秋蓉握著手機陷入沉默。
你知道什麼啊!我都不知道啊!
她內心滿是流淚貓貓頭表情包,又扭頭朝外看去,夜色中車輛在廢墟世界疾行,朝著不知名的儘頭而去。
秋蓉問:“我失憶了?”
周之看她一眼:“嗯。”
秋蓉:“我為什麼失憶了?”
“因為你想殺喪屍王,跟世界的意誌合作,殺完就走,所以忘記了。”周之說。
秋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之前態度都挺好的男人在說這段話的時候有點陰冷,但她抬首去看那張臉,還是懶洋洋的樣子。
她盯著壁紙看了看,小小聲地問:“能騙到你這中男朋友我也太厲害了吧。”
周之一時不知道該誇她還是罵她,隻似笑非笑地看一眼。
“我們這是要去哪?”秋蓉看向窗外問。
周之:“回家。”
秋蓉心想你家在哪呢,然後就被周之繞過城市入了深山,七拐八拐地來到一座山中彆墅前。
春去冬來,周之已經等了她兩年,山中彆墅也有不少變化,最明顯的就是彆墅外圍的花草樹木都長得好好的,但彆墅裡麵的菜園花草枯的枯,死的死,又變成了荒草園。
那兩棵柿子樹生命力頑強,石榴卻懨懨地在死亡邊緣反複橫跳。
秋蓉不在後周之就沒有動力再管彆的東西死活,他眼看菜園裡的果蔬嚶嚶嚶地邊哭邊死,心情煩躁卻又冷漠地不予施救。
一開始就是為秋蓉準備的,她不在了,這些東西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黑化後周之的冷漠不僅體現在人類,還有其他事物,那中漠視在這兩年表現得十分明顯,無時無刻不再刷新宋霆等人對他的印象與看法,基地與人類甚至逐漸覺得他很危險,開始防備。
地燈亮起,驅散幾分彆墅的冷清和荒涼,秋蓉大著膽子跟周之進去,還沒來得及感歎彆墅之大就見到掛在門上的一串串乾柿餅,目光怪異地看了眼周之。
周之始終在看她,輕挑下眉說:“你弄的。”
秋蓉不要臉道:“我真是心靈手巧。”
周之很給麵子地應了聲。
“但這已經是春天了,沒必要還掛在門上,哥哥,這都發黴了啊,你到底掛了多久?”秋蓉湊近柿餅串摸了摸,震驚回頭。
周之:“你走以後就在這掛著,兩年了。”
秋蓉不自覺地搓了搓指尖黴菌,迎著周之黑沉的眼眸再聽聽這話,仿佛自己是個拋夫棄子(柿子)的渣女。
她輕咳聲,有些心虛地彆過臉去,噠噠噠地往後院跑。
周之漫步跟上,看上去一點都不著急。
他的兩年時光,幾百個日夜,毀滅欲和厭煩已經到了極點,如果不是還能在夢裡看見秋蓉的近況,根本撐不過兩年。
今夜周之碰巧回到當年見到秋蓉的蘆葦地,正要釋放力量毀滅世界,卻在風聲中一抬眼看見了熟悉的人影。
那瞬間的衝動被強勢鎮壓。
秋蓉來到彆墅後方露天泳池,再看泳池下方的荒草地呆了呆,荒草地裡還豎著幾張木牌,木牌上是她熟悉的字跡,記錄著果蔬分區。
屬實離譜。
秋蓉來到木牌前盯著字跡苦惱。
難道是真的?
“我們在這生活過?”秋蓉回頭問周之。
周之嗯了聲,他雙手插兜,慵懶又沉靜,目光始終追隨著她。
秋蓉看得愣了下,她模糊中好似抓到了什麼,內心有一個聲音無意識道:我夢裡的人真的是你啊。
夜風吹動枯葉發出嘩嘩聲響。
秋蓉看向院牆處的枯樹們,又一次聽見了萬物的聲音,它們傳來親切的問候,卻也傳來嚶嚶嚶地哭泣,哭著說你後邊的男人要毀滅世界,你快阻止他,他超凶超殘暴!
她的意識從光河回到現實,秋蓉繃著臉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幻聽。
秋蓉又回頭去看周之。
什麼超凶,明明這人看她的目光溫柔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