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了一聲,暗笑自己變了,隨後眼神驟然淩厲,離開公司去找薑元媛。
薑元媛被秦雲深一個電話叫出來很是不悅,本身最近心情不佳,再加上後續的調查沒有絲毫的進展,可以說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秦雲深。
“怎麼了,有事嗎?”薑元媛下車後淡淡地看著他,連說話都有氣無力。她現在很累,很需要休息,如果不是秦雲深的語氣很嚴肅,她或許今晚都不會出來。
背對著她的秦雲深在這邊已經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夜晚的涼風吹得他腦子格外清醒,但心裡卻越來越涼。
“薑元媛,”他轉過身來,眼神在黑夜的映襯下比平常更加深邃黝黑,“我再問你一遍,當年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阿窈。”
這個問題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已經糾纏了三年多的時間,薑元媛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變得有些嘲諷,變得有些漠然。她緩緩張口:“秦雲深,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阿窈,不是我殺的。”
胸口裡的氣堵得慌,薑元媛深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一下堵塞的胸口,眼神冰冷地說:“三年前你不相信我,三年後你依舊不相信我。不信就罷了,我自己去找證據還我的清白,你這麼逼問我有什麼意思?”
薑元媛真的累了,曾經深愛的男人在她最無助最需要的幫助的時候沒有在意她,甚至還將她踢到了深淵裡。現在她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去證明一切,這男人又開始頻繁阻礙。
她也是人,她也有心的,麵對曾經愛過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懷疑質疑,她也是會絕望的!
“可是我得到的所有證據都是你害死了阿窈,你說我是該相信你的一麵之詞,還是該相信我找到的那些鐵證?”秦雲深緊皺著眉頭死死盯著薑元媛的臉,從那張臉上他看出了無力,甚至有一種失望。
他心裡一緊,不知道薑元媛在失望什麼,但是他隱隱覺得,那肯定是讓他十分不喜的事情……
“秦雲深,”薑元媛使勁眨了幾下眼睛將快要泛出來的淚意眨了回去,努力維持住自己的尊嚴,“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經付出足夠讓你滿意的代價了。如今我出來之後不想再向你證明什麼,隻是為了我自己,你不能放過我嗎?”
薑元媛的話語間儘是想要跟秦雲深撇清關係的意思,他心裡頓時就不高興了,緊鎖的眉頭像是能夾死一隻蒼蠅。
“薑元媛,是你一直在打擾死者,是你一直在裝模作樣!我不過是不想看到阿窈死後還不得安生,你有什麼資格和我爭執?”秦雲深的聲音猛然提高很多,又像是在掩飾什麼,怒氣勃發。
被他這麼一喊,薑元媛的心裡瞬間涼了下來。
她笑了一聲,從最開始的輕笑到後麵笑得越來越大聲,像是瘋癲了一般不顧秦雲深怪異的目光,就這麼站在冷風之中笑出了眼淚。
“秦雲深啊秦雲深,”薑元媛終於停了下來,眼角的淚水顯眼至極,讓秦雲深的心跟著一顫,“不知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真的……是個相當糟糕的人!”
最後說完,薑元媛嘲諷地看了秦雲深一眼,也沒等他回複便直接轉身上車離去。
剩下秦雲深站在冷風之中,黑暗遮掩住了他的表情,一直等手腳冰涼自後才離開。
距離和秦雲深不快的那個夜晚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裡薑元媛看著一切正常,隻是看著更消瘦了一些,讓張媽想儘了辦法給她熬煮大補湯想把她身上的肉補回來。
本以為這樣安靜的時間還會再持續一段,嶽溪的匆忙到來卻是讓薑元媛一時間手忙腳亂了起來。
“有一個工人墜樓身亡了,雖然公司賠了家屬補償金,還特地去慰問他的家人,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媒體突然開始關注這件事情。”嶽溪的表情很是急迫,這件事情迫在眉睫,她一個人沒有辦法處理。
薑元媛蹙眉端了一杯水給她,低聲問:“怎麼了?”按理說公司既然處理好了,媒體那邊應該就不會太過關注,但是看嶽溪的反應明顯事情不對勁。
嶽溪表情凝重地說:“之前不是也有發生過施工坍塌的事情嗎,現在媒體開始大肆宣揚我們公司安全措施不到位的事情,還說我們偷工減料,出自我們公司手下的項目都是豆腐渣工程,對公司影響太大了!”
嶽溪沒有說的是,媒體其實都在針對性地指責一個人,那就是負責這個項目的薑元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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