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亂七八糟想著的同時,許茵茵頓時眼睛一亮,沒有一皺眼淚一流,倒是直接哭上了。
“薑小姐,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都說了我為昨天的事情道歉了,可你卻還要推我下樓,害得我現在路都成了問題。”許茵茵的演技說來就來,根本不需要醞釀,看得薑元媛也是嘖嘖稱歎。
不管是昨天的突然還是今天的早有準備,許茵茵都好像一副很遊刃有餘的樣子,果然不能小瞧了她。
“怎麼回事?”秦雲深顯然是在工作的時候立刻出來的,他身上的西裝穿得過於正式,連平日工作時冷靜果決的眼神都還沒有完全消去。
他接到許茵茵的電話二話沒說立馬就過來了,而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這麼著急過來不是因為許茵茵的事情,而是因為他猜測,許茵茵要找她的目的跟薑元媛有關,所以才一路趕過來。
而這一回秦雲深沒有再問薑元媛,而是直接看著許茵茵問的。
許茵茵一手撐著牆想要站直了身體,秦雲深的眼神一下子便注意到她腳上紅腫的一片,擰著眉頭說:“這是怎麼了,不小心從哪裡摔下來嗎?”
旁邊的薑元媛快笑了,這女人壓根兒就是想要把事情推到她身上,嫁禍於她好讓秦雲深不再相信自己而已,手段雖然不是很拙劣,但也實在是稱不上精明。
對於秦雲深的問話許茵茵很快便回答說:“是……之前跟薑小姐說話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眼看著秦雲深的目光轉到旁邊的薑元媛身上,她又趕緊接了一句,“我知道薑小姐也是無心的,隻是我自己沒有站穩,所以才掉下樓了……”
如此悲壯的一幕,就連薑元媛都想忍不住想說,真不愧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啊!十足的白蓮花語氣,簡直就是白蓮花本花啊!
這一次,秦雲深倒是不再像昨天那樣輕易去跟著許茵茵的話走了。事情發生得太過偶然,再加上昨天的事情,實在很難讓秦雲深不想到許茵茵話裡的真實性。
若是昨天就算了,今天連自己受傷了都沒有一個眼神?許茵茵氣得腦仁兒疼,但又必須得壓抑著自己的怒火,隻盼著秦雲深的目光能夠永遠不會停留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許茵茵,”薑元媛突然說話了,她雙手抱胸靠著旁邊的牆壁,似笑非笑地對著她說了一句:“記住你自己說的話,還有,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不要覺得我有把柄在你手裡,你就能對我為所欲為了……”
最後兩段話她是慢慢靠近許茵茵耳邊的時候才說的,即便是秦雲深離得再近也未必能夠聽清楚。
許茵茵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壓抑,她看了眼旁邊的秦雲深,拳頭有些緊張得攥了起來。等發現秦雲深沒有察覺到什麼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手心裡已經是一把冷汗。
不管手裡麵有多少籌碼,對於許茵茵來說,最重要的始終都是秦雲深這個人。
薑元媛扭頭去看秦雲深,心裡突然有種衝動,轉而問他:“你不是很想知道小七是誰嗎?”
不管是許茵茵還是秦雲深都在一瞬間僵硬了身體,前者的眼睛微微瞪大,甚至還帶著一絲警告。而後者則皺起了眉頭,輕抿著薄唇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既然這樣,那我今天就帶你去見見她吧。”薑元媛這麼說著便離開了醫院,秦雲深緊隨而上,剩下因為“腳踝疼痛”而行為不便的許茵茵,掙紮了半天之後隻能憤憤放棄跟他們一起去的機會。
秦雲深坐在薑元媛的車子裡被慢慢帶到了鄰近郊區的地方,這裡有一座很大的墓地。
薑元媛在墓園門口處買了一束花,秦雲深看了她一眼,也買了一束花之後才跟了上去。
“小七是我在獄裡的朋友。”走到墓碑前,薑元媛蹲下身來把墓碑前的雜草整理了,慢條斯理地說,“要不是因為她,我可能在剛進去的時候就受不了了。”
沒有想到小七跟薑元媛之間竟然會是這種關係,秦雲深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詫異,但是很快又恢複過來。
薑元媛繼續說:“隻不過後來,因為我的緣故,小七就這麼去了。”
這話說得簡單,但其實當時的情況卻遠遠不是如此。心裡的傷口被自己硬生生撥開,薑元媛疼得眼淚都有些泛濫,有兩滴竟然不受控製地從眼眶裡掉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