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秦雲深第一次承諾了,薑元媛雖然不想當真,但擋不住內心深處的企盼,隻能默默扭頭裝作沒有聽見。
承諾於她而言太過沉重,與其抱著希望到最後失望,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有這個念頭。
“如果你真的願意幫我找小七的弟弟,或許在許家身上下點功夫能有所收獲。”薑元媛撇開眼神點了一下,秦雲深既然願意幫忙找人,自然是好事,而為了能夠不浪費有限的時間,她自然要給他縮小一些範圍。
隻是這樣說勢必要給秦雲深泄一些底,否則按照他多疑謹慎的性子來說,肯定會有所懷疑。
果然,在聽到許家的名字之後,秦雲深微皺起了眉頭,眼神一閃問道:“小七的弟弟……跟許家有什麼關係?”
秦雲深明白得很,和許家扯上關係,也就是跟許茵茵有關係了。可是許茵茵跟小七應該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又為何要循著她的方向去調查?
一時間,秦雲深的眼神暗沉起來,心裡逐漸浮現一個念頭出來。而下一秒,薑元媛說的話便解答了他的疑惑。
“你放心,我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汙蔑彆人。”露出一個像是有些嘲諷的笑意,薑元媛把掛在胸口的鑽石項鏈拿下來,有些艱難地拆下了上麵的微型竊聽器,慢慢遞給一旁的秦雲深。
秦雲深見多識廣,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什麼東西。
“微型竊聽器?這是什麼時候到你身邊的?”他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凝重萬分。這個東西如果真的和許家有關係,那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薑元媛麵無表情,隻是哼了一聲說:“這是我爸給我買的項鏈,在我出獄之後從薑雲那邊拿到的。她跟許茵茵之間有些貓膩,在項鏈上裝上了竊聽器,這也是為什麼每次你到我那邊找我之後她總能出現冷嘲熱諷威脅一番的原因。”
說到這裡,薑元媛也是不由得嗤笑。虧她以前沒有察覺的時候還以為是許茵茵找人一直盯著她,沒有想到她竟然早就已經在自己身邊埋下了地雷。
她如此神態表情,秦雲深也不由得不信。
“許茵茵……她跟這些事情有什麼關係?”雖然早就知道許茵茵不對勁,但秦雲深始終沒有往太過分的方向去想。隻是如今薑元媛給的消息實在讓他過於震驚,甚至要開始重新思考對許茵茵的看法。
薑元媛一聲冷笑:“誰知道呢,我也正在調查。但是無論如何,許茵茵跟這件事情是脫不了乾係的,我讓你幫忙調查小七弟弟的下落,同樣也希望你幫我調查一下許茵茵。”
從最開始懷疑許家跟阿窈的死有關之後,薑元媛一直都有在暗地裡調查著。但是時間過去太久,再加上許家也不是好對付的,她一直沒有太多的進展。
如今既然把秦雲深也拉了下來,必然要好好利用一番,如果能夠借此把許家的底子都給翻出來,自然是再好不過。
手上拿著微型竊聽器翻來覆去,秦雲深心裡已經把事情捋了很多遍。如今看來,若小七弟弟的失蹤和許茵茵有關係,這就說明薑元媛在監獄裡的事情她也了解甚多,那是不是意味著……那些年薑元媛所受的折磨,也和她有關?
想起之前薑元媛說到獄中發生的事情時那漠然中帶著憎惡的眼神,心裡也不由得揪緊。任誰從雲端跌落轉瞬受到那樣殘忍的待遇,都會變得性情大變,難怪她出獄之後變了一副樣子,連帶著身體也是撐不住了。
“那你之前有沒有調查出什麼,知不知道人在什麼大致方位?”既然決定幫薑元媛找人,秦雲深自然能得到一點消息最好。
然而薑元媛卻是有些失落地搖了搖頭,擰著眉頭說:“沒有,之前差點就找到人了,但是對方太過狡猾,很快將人轉移走。我現在也不知道人被帶去什麼地方了,一點線索都沒有。”
如果不是真的沒有辦法,她其實也不想讓秦雲深摻和進這件事情裡麵來。
“好了我知道了,總之你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安心養傷,你也不希望嶽溪擔心你吧?”秦雲深把手裡的微型竊聽器握了握,隨後放在了床頭櫃上,“許家,我會去調查,儘量在最快的時間內幫你找到那個人。”
有了秦雲深這番話,薑元媛心裡總算放鬆不少。
隻是她沒有把許茵茵全盤托出,之前自己跟許茵茵對話的錄音筆並沒有給秦雲深。
竊聽器隻能代表著許茵茵一直在偷窺著薑元媛的生活,了解她的動向,但這些還不足以說明她的陰謀。而若是將錄音筆給秦雲深……薑元媛眼光微閃,她擔心惹惱了許茵茵,她會真的傷害小七的弟弟。
話說到這裡,薑元媛剛醒過來的身體也有些撐不住了,眼皮微微塔拉著一副要睡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