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她抬頭一看才發現,今晚秦雲深並沒有跟來。
不過這樣也是在情理之中,向他這種人,總是不會屈尊降貴的跟他們到這種地方吃飯。再說了,那天他之所以會著急的從秦母的手中將她救下來,大概也是因為嶽溪找他的關係。
“元媛,想什麼呢?”將薑元媛心不在焉的樣子,嶽溪將紅酒緩緩倒入她的杯子中。
“沒有,在想公司的事情。”她晃了晃腦袋,想要將秦雲深的事情從自己的腦袋中擠出來。
正喝著酒,嶽溪一臉驚訝的問道:“雲深今晚怎麼沒和你一起來?之前在車上他分明是聽到了我們今晚有聚餐,還以為他會跟著你一起來呢。”
嶽溪以為,就衝著秦雲深之前著急救下薑元媛的時候的樣子,怎麼說這兩人的關係也應該有所好轉才對。
可事實證明,她還是猜錯了。
秦雲深是怎麼想的隻有他自己知道的,可薑元媛在林少說出公司合作的事情是秦雲深在從中阻撓,變對秦雲深的恨更加的加深了些。
她原本便知道自己坐牢的事情和秦雲深有關係,隻是沒有想到,三年過去了,她也受了不少的痛苦,可這個人卻依舊沒有打算放過自己。
著想著,薑元媛不禁在心中冷笑了一聲:遇到秦雲深,大概也隻能怪自己活該!
路易斯也知道秦雲深和薑元媛兩人的關係並不好,可如今也不知道發展到這今天這樣。
他那些酒杯,並沒有像薑元媛和嶽溪一樣吃東西,想讓做出他如此不優雅的動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薑元媛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如今或許真的隻有酒才能令她清醒一點。
“恭喜元媛出院。”路易斯舉起酒杯,有些突然:“元媛,這幾天你不在公司,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忙。”
“這有什麼好恭喜的。”說到底她也是倒黴,索性自己運氣不錯,這樣自己還能活下來,不覺苦笑了一聲。
路易斯不知曉他的難處,但從薑元媛的表情以及那天所發生的事情來看,他也大抵上猜出了七八分:“再給你放假兩天,你好好休息,公司那邊還有我。”
“噗。”薑元媛笑了,一手拿著一隻小龍蝦卻怎麼也下不了口:“我已經在醫院躺了好幾天了,你再讓我休息下去,那我真成豬了。再說你剛剛不還抱怨我不在?”
“我這不是在關心你。”路易斯還是極為想念薑元媛的。
許茵茵好幾天沒見到秦雲深,自然就時不時的來公司煩路易斯。路易斯被煩透了,隻求秦雲深趕緊過來收拾爛攤子。
隻是每次,路易斯才說到一半,許茵茵名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秦雲深便直接將電話掛斷。而後來路易斯再打電話過去,便直接被拉黑。
如今想想,感情秦雲深當時正在醫院照顧薑元媛!這也難怪了,隻是對於秦雲深竟然會寸步不離的守在醫院這件事,路易斯表示十分震驚。
“元媛,我覺得你是不是特彆討厭我表哥?”
“你說什麼?”對於路易斯這句無厘頭的問題,薑元媛並不想回答:“不,我不是討厭。”
“那就好。”不是討厭,那還是有挽回的餘地。畢竟,他表哥秦雲深還是第一次如此緊張一個人。
可不想,薑元媛卻擦了擦手,抬頭看他,冷冷的說到:“我是恨他。”
這次救了她又如何?
當年所發生的事情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就好像三年前她孤立無助的時候一樣,那時候她受到了多少痛苦,她現在的態度便有多堅決。
“有的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薑元媛也知道路易斯想說什麼,可是這輩子她大概都不會原諒秦雲深。
他所加之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也永遠不會有人能夠感同身受。她知道,自己同秦雲深就好像是兩天相交線一樣永遠都會越走越遠。
“我懂你的意思。”
“你不懂。”你永遠也不會懂。
薑元媛苦笑著,伸手為自己的酒杯倒滿酒。可發現,一瓶紅酒早已經被她喝光。她喚了一句,服務員很快就給她拿了一瓶新的紅酒。
“路易斯你知道嗎,有很多時候我都想跟自己說,就這樣過去就好了。可是,在這之後每每都會有新的事情發生。”
她頓了頓,又將新倒入酒杯中的紅酒一飲而儘:“我受夠了這種生後,即便我身邊還有你還有嶽溪。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當初所遭遇到的恐懼和痛苦,都會伴隨著閉眼的瞬間一個又一個的出現在我眼前。我想忘記,但我失敗了……”
“元媛,你喝多了。”嶽溪皺著眉,想搶過她手中的酒杯,不想薑元媛往旁邊移動著,躲了開來。
“我沒有喝多,我很清醒我在說什麼。”薑元媛也聽從了嶽溪的話,不再喝酒,可情至此處,她便再也抑製不住。
有很多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早已經被這個世界拋棄。在她的生命中,若真的沒有嶽溪的出現,沒有心中那所謂的恨意,或許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