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元媛眯著眼睛用相當危險的目光看了路易斯好一會兒,心裡翻轉過無數念頭。
她不知道秦雲深的目的,縱然在聽到路易斯剛才的話之後心裡有一瞬間的期冀,但想到兩人之間的糾葛,她還是在心底警告著自己不要自欺欺人。
見薑元媛不說話,路易斯眼神都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她把這件事情告訴秦雲深。
不過到底薑元媛還是忍下了心中的疑問,隻挑眉看著路易斯道:“好,我可以答應你不告訴秦雲深。不過,你得幫我去調查秦雲深最近在做什麼,並且如實告訴我。”
旁邊的嶽溪看看麵色不佳的薑元媛和左右為難的路易斯,趕緊上去加把火說:“路易斯,元媛的要求可不過分啊,再說了,要是被你表哥知道你出賣了他,他肯定扒你一層皮!”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還相當形象地抬手做了個扒皮的動作,表情很是唬人。
果然,路易斯是真的被嚇到了,臉都白了一瞬,趕緊抓緊了薑元媛的胳膊說:“好好好,我都聽你的,不就是要調查表哥私底下做什麼嗎,我一旦有什麼發現絕對坦白!”
說著,他抬手伸出三根手指做出發誓的模樣,神色十分誠懇。
於此,薑元媛終於滿意,看了一眼設計圖說:“行了,趕緊做你的設計圖吧,要是設計不好還得推翻重來,苦的還是你自己。”
路易斯剛剛才好看一些的臉色又垮了下來,認命地端坐在桌前繼續自己的設計。
為了不打擾他,薑元媛和嶽溪離開了辦公室,留下單獨的空間。
“好了元媛,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在奔波,好不容易事情都有了著落,趕緊回去休息一下吧,公司這邊有我就行。”走廊裡,嶽溪怕了拍薑元媛的肩膀,有些心疼地看著她憔悴的臉色。
麵對這樣的體貼,薑元媛深感溫暖。
她上前抱了抱自己的這個不離不棄的好友,出獄之後如不是嶽溪一直在幫助她,可能她早就已經撐不下去了。
像是感受到薑元媛的心情,嶽溪也抬手擁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無聲安慰著。
回到家中後,薑元媛先是洗了個澡,隨後換上睡衣便躺到了床上開始補覺。
這些天來她一直在為周翔的事情奔波,但其實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壓力。小七的遺願,對秦雲深的懷疑,都讓薑元媛不同程度地壓迫著自己的內心,承受更多的苦痛。
“不想了,好好睡一覺,等醒來之後再說吧。”頭疼得越發厲害,薑元媛乾脆勸慰了自己,在床上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後安然睡去。
路易斯在辦公室又奮鬥了一個小時,腦細胞都快被榨乾了,一點乾勁也沒有。
他委屈地扭頭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路易斯眼珠子一轉,嘴角就勾了起來。
溜出辦公室後飛快地衝到停車場,路易斯開著車即刻前往秦雲深的公司。
一般來說秦雲深平日裡的工作量比較大,因此他時常會留在公司裡加班。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原本應該在薑元媛那邊的路易斯竟然敲門進來了。
沒把手裡的文件放下,秦雲深挑了挑眉看著笑容有些僵硬的路易斯,相當不耐煩地說:“你來這裡乾什麼,我不是要你好好待在薑元媛身邊的嗎?還有,你設計圖做完了?”
路易斯被秦雲深一念就頭大,訕訕笑了一聲說:“哥啊,薑元媛她回去休息了,我這不是……出來走走清醒一下腦子嗎?”
秦雲深也不多看他,繼續埋頭手裡的文件中。
路易斯百無聊賴地走過去,正猶豫著要不要坦白從寬的時候,卻見著辦公桌上放著的一個東西。
那是一份醫院的檢查結果,路易斯有些好奇,將那幾頁紙拿起來看,看了一會兒突然叫了起來。
“表哥,你這是準備乾嘛,為什麼要做骨髓配型?”路易斯瞪大了眼睛,就他所知的人當眾,如今需要骨髓移植的隻有一人,那就是周翔!
秦雲深不耐煩地把配型結果抽了回來,皺眉瞪向他道:“你亂翻什麼,不過是無聊去醫院裡做的,沒什麼。”
要說剛才路易斯還隻是震驚,現在的他卻是有些生氣了,猛地把秦雲深手上的文件抽走,相當嚴肅地看著他說:“表哥,你是不是想去救那個叫什麼周翔的?你對薑元媛的感情有多複雜我不管,但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表哥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