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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夜風卷著大片大片的雪塊拍打著玻璃,與此同時,屋內的溫度卻在不斷攀升。
寧歸雙頰通紅,不斷奮力掙紮,卻反將自己推入不妙的境地。
他用雙手推拒著青年橫在他脖頸上的小臂,試圖用腿隔著被子去踢,但青年戰鬥經驗豐富,趁寧歸不備突然收力,待他出於慣性彈起身時,扣住他的肩膀,用肘部壓著細長的脖頸,逼他麵朝下陷進床裡。
整個過程中寧歸沒能發出一點聲音,他或是憤怒、或是懇切的喊叫都被堵在喉嚨裡,化為又輕又急的喘息,聽上去好不可憐。
臉埋入枕頭,不同於他還是玩偶的時候,肺部的空氣伴隨著他的掙紮,明顯在不斷變得稀薄。
“還不說?”溫熱的呼吸噴在後頸一截白皙的皮膚上,清亮卻慵懶的聲線聽上去遊刃有餘,“聽著,我不想弄臟自己的床,家人們打掃起來會很辛苦。”
言下之意,若是不如實交代,恐怕就要把小命交代在這裡。
但我也要有交代的能力啊。寧歸攥緊手下的床單,絕望地想。
下一秒,頭皮一緊,他被揪著頭發,被迫抬起頭。
新鮮的空氣再度填滿雙肺,他呼吸得太急,很快劇烈地咳嗽起來,眼前一片模糊。
顧不得自己淚眼朦朧的狼狽模樣,寧歸慌張地回過頭,張開嘴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用力的揮揮手,寄希望於達達利亞能理解他並不好懂的手勢。
“......”
達達利亞皺起眉,寧歸的樣子不像是裝的,他沉吟片刻,鬆開了手。
身上的重壓驟然抽離,寧歸泄力攤倒在床,側臉虛弱地呼吸。
這副模樣被達達利亞看在眼裡,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
方才在交手時就發現此人出招沒什麼章法,如今看來倒像是一點身手都沒有,更感知不到一絲元素力...璃月的情報人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堪一擊?還是說他們覺得派來對付自己的人隻需要這種水平?
再有,這人悄無聲息地潛入家裡,最聰明的辦法本該是用托克或冬妮婭要挾自己,脫光衣服躺在他床上又是什麼套路?
難不成是...色///誘?
達達利亞立即否認了自己的推測,且不說自己從未透露過任何這方麵的情報,就算對方誤打誤撞送來一個的確還算合格的誘餌,也不該是個連基礎套話都做不到的啞巴。
他像翻一條魚似的將寧歸翻過身,掐著對方的下巴,逼迫寧歸張開嘴,向口腔內望去——舌頭是完整的。
“不會說話?”
寧歸扒開他的手,皺著眉搖搖頭。
心想,這人真的隻是個玩具銷售員嗎?正常人見到自己床上多了個陌生人,第一反應不該是震驚或是害怕嗎?哪有他這樣上來就又掐又壓的?
達達利亞直起身,捂著隱隱作痛的腹部,從衣櫥裡拿出一件浴袍披上。櫥櫃頂部恰巧有幾本托克落下的習字冊,他抽出一本,轉身放在窗戶旁的書桌上,又從筆筒中挑出一根炭筆。
“篤篤。”他用炭筆的尾端敲兩下桌麵,“不能說就寫出來。”
寧歸猶豫地坐起身,與達達利亞視線相對,尷尬地低下頭。
渾身上下一塊布料都沒有,要他怎麼過去?
“...你不會把脫掉的衣服直接扔出窗外了吧?”達達利亞略感無奈。
彆把我說得和變態一樣。寧歸抿緊唇,麵帶不滿。
一件衣服“啪”得一聲扔到他頭上,寧歸皺眉扯下,正對上達達利亞催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