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快而緊密的吉他前奏響起,達達利亞掏了掏耳朵,隻覺得吵鬨。
這歌老爹從他記事起就愛唱,還教會了全家人,每次去冰釣的路上大家都要分不同聲部和他一起合唱。
再好聽的歌,聽多了耳朵也會起繭子。
“您還是不願意告訴我您的名字嗎?”紅發碧眼的窈窕女郎再次靠近,達達利亞本能地身體向後仰。
“神秘感可是萍水相逢的必備佐料,美麗的小姐。”他麵不改色地說道。
“可是您給了我這麼多小費...我想我們已經不是萍水相逢的關係了。”她露出俏皮的笑容。
“既然如此,就再聊聊你吧,小姐。”達達利亞並不吃這一套,但他還是側扶著額,用單純又好奇的眼神看著她,“你剛剛說,你第一次見到查理先生,是在酒吧門口...”
“你瞧塔莉那副花枝亂顫的樣子,笑得像朵鬱金香似的。”
“如果我也有那麼英俊年輕還闊綽的客人,讓我變成鬱金香都行。”
兩個無事可做的銷售經理躲在靠近後門的角落裡嚼舌根。
其中一人的肩膀被輕輕拍了兩下,他回頭看,是那個新入職的璃月男孩。
“什麼事?”他皺起眉,“酒窖那邊的人不許來大廳,你不知道?”
寧歸舉起本子。
【剛剛那個同事少拿了兩瓶酒。】
“知道了,我會送過去的。”招待接過酒瓶,手像扇子似的揮動兩下,“你快回去吧。”
就像誰稀罕在這兒待著似的。
寧歸轉身時偷偷翻著白眼,台上那個歌手唱的還沒他這個大二在校生好聽。
等他離開,兩個招待又開始竊竊私語。
“不理解老板為什麼招了個啞巴,長得再好看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啊。”
“那顯然不是擺在店裡用的。”
“你是說老板想留著自己用?”
“噗,小點聲,瞎說什麼大實話!”
這邊,達達利亞的餘光瞟見那道清瘦的背影,他打斷紅發女郎的誇誇其談,舉起酒杯故作不經意,“對了,你幾點下班?”
“誒?我、我嗎?”塔莉的臉突然變得很紅,“銷售經理的工作時間很寬鬆的...不像其他人一樣有早晚班之分。”
“早晚班?”
“嗯,早班是淩晨十二點下班,晚班是早上五點。”塔莉說完,又強調一遍,“我隨時可以下班。”
“這樣啊...”達達利亞抿一口酒,望向窗外,“那你不如早點回去休息。”
“什麼?”
“我是說,陪我聊了這麼久,你看起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達達利亞像是笑了笑,俊美的麵龐被陰影覆蓋了大半,如水般溫柔的眼眸都因此變得模糊起來。
“可是我還完全...”
“抱歉啊,塔...”
“塔莉,我叫塔莉。”
“嗯,聽著,塔莉。我很累了,我想一個人待會。”
達達利亞依然笑著,可塔莉確信,他眼中一點溫存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