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一隻手,身體搖晃得更厲害了,“可是像你那樣兩隻手都伸出去,有點不好維持平衡。”
寧歸飛快地搖頭,他轉身跑向樓梯,邊跑邊脫下礙事的披風,攀著扶手一路向上。
“啪——”
在他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時,燈光熄滅,眼前瞬間漆黑一片,隻能看到水晶燈內殘餘的光影正在緩慢熄滅。
....熟悉的眩暈感又來了。
寧歸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告誡自己要冷靜。
再次睜眼,他借助那點餘光勉強辨認自己的方向,可惜收效甚微,很快眼前便隻剩下徹底的黑暗。
和光一起消失的,還有托克的聲音。
無法利用視覺,就隻能...
雖然寧歸不願選擇這樣的方式,可情急之下沒有彆的辦法。
“......”他咬咬牙,握緊拳,“呃...呃...”
略微發啞的嗓音比想象中還要難聽,細弱得像沒學會講話的嬰孩,古怪又刺耳。
寧歸自嘲地想:這樣的聲音若是被導師聽去,怕是會嚇暈過去。
“呃!呃!”他又提高了一點聲音,可沒能得到任何回應。
“....呃——!!!”
“哎,好可憐,我都要心疼了。”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寧歸一時無法判斷準確的方位。
“就這樣把你送進來,看來那位公子大人也沒有多看重你呢。”
“......”
似是故意要留給他思考的時間,空氣再次安靜下來。
要冷靜...冷靜。
可舌根卻抑製不住地泛起酸意。
不會的,達達利亞說過,他會來救他。寧歸不斷告訴自己。
可腦海中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在無法控製地冒頭:你們既不是家人,也不是朋友,甚至不屬於同一個世界,本沒必要產生什麼連接,也許他都是騙你的...
“值得麼?你為他掏心掏肺,他卻一點都不在意你的安危。”
不,他沒有掏心掏肺,他隻是...隻是不想虧欠任何人。
至於達達利亞知否在意他...
既然選擇相信對方,就不該輕易懷疑。現在,救托克要緊。
寧歸定了定心神,用力到指甲陷入掌心,才勉強按下心底的慌亂與酸澀。
“看來你默認了。哦,不對,我忘了。你是個啞巴,你沒辦法反駁。”查理發出一聲促狹的笑,那笑聲的確來自頭頂,可寧歸能肯定,他方才進門時,分明隻能看到兩層。
“喜歡我為你準備的夢境嗎,小啞巴?”查理的聲音忽遠忽近,時而在他耳後,時而又出現在麵前,“來,跟著我聲音,讓我看看你能為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做到什麼程度。”
...夢境?他是在做夢?
寧歸用力敲了敲發脹的腦袋,什麼情況?
“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吧?”查理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沉縹緲,像是在念一段咒語,“聽話,向我這邊走,把東西拿出來。”
儘管極力抗拒,可寧歸的手仍不受控地伸向口袋,掏出那隻金屬盒。
“沒錯,就是它。”男人仿佛鬆了一口氣,“告訴我,盒子的密碼是什麼?”
“...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