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總還能帶來些許暖意。
這一刻,弘治皇帝有了比奏折上冰冷冷的文字更加深刻的感觸,讓他不禁感慨。
“朕這些年來,自認雖無大作為,但也算得上是勤政,小時候也算是吃過苦頭的,所以朕在處理政務時,總覺得要多看看那些受苦的人,總覺得看到那些受災的文字,朕便是感同身受了般。”
“但現在看來,朕錯了,大錯特錯。”
“你們看那邊。”弘治皇帝朝前方搖搖一指,沿著漆黑的煤炭路延伸而去的地方,有一排排簡易的工棚,那裡,有炊煙升起。
“這些受災的百姓的生活豈是奏折上‘大雪,災百戶、難千人’這寥寥幾個字可以概括的?”
“這些災民的生存之地是何等汙穢,汙水橫流滿地泥垢,但他們的態度呢?他們認真努力在西山用體力乾活吃飯,朝廷沒有給予他們任何幫助他們依據對朝廷感恩戴德。”
“現在看來,朝堂離天下百姓太遠啦。”弘治皇帝若有所指的感歎道。
李東陽聽到弘治皇帝這麼說,心裡似是想到了什麼,看了看身旁的劉建、謝遷,交換了下眼神,大致都看出來點對方的心思和揣摩。
陛下,這是表示不滿啊。
前段時間李廣案持續了足足半年之久,本早就已經結案,但那些言官硬是攀咬上了王越,而那時候好像正是開始出現雪災出現流民的時候吧... ...
陛下是對朝堂上沒底線的爭鬥表達不滿了。
劉建下了論斷,京城眼皮子底下事關社稷的流民問題沒有什麼大的聲音,遠方駐守邊疆的老將反倒吸引了文官的眼睛,鬨到最後還尼瑪是個子虛烏有的事情,弘治皇帝能不生氣嗎。
意思很明顯嘛,一群言官屁正事不乾,每天除了吃乾飯就是打嘴炮,眼皮底下災民過的怎麼樣都知道,還不如朕那兩個不成器的逆子,朕要你們有何用?
看來,陛下是要借我們敲打這些言官啊。
“是,臣等知錯,老臣身為內閣大學士,竟連京城眼皮底下的事都看不清,老臣知罪,請陛下責罰。”劉建躬身道。
“臣等知罪,請陛下責罰。”李東陽、謝遷也瞬間明白了意思。
“奴才知罪,奴才替陛下掌管東廠,竟連京城災民生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