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怔住,喃喃道:“難怪。”
愛惜地摸著秋水漪的側臉,梅氏出著神,不知在想什麼。
好在她很快回神,興致勃勃地繼續帶著秋水漪寫帖子。
……
雲安侯府開宴那日,秋水漪一大早便被崔嬤嬤叫起。
試衣梳妝,一通忙活下來,本還有些困倦的她也醒神了。
“姑娘,好了。”
信柳輕喚一聲。
秋水漪抬眸,一愣。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生得好看,卻不知上了妝後,容色還要更盛三分。
黑發盤成髻,兩條小辮垂在胸前,發中插著一支紅玉梅花簪,周圍綴著一支支珍珠珠花。
麵上抹了層薄薄的胭脂,口脂顏色不深,杏眸水潤,細眉彎彎,如開在枝頭的玉蘭,白玉無瑕,清新淡雅。
一身胭脂色長襖,又為她增了幾分豔麗。
“姑娘可真好看。”信桃樂滋滋地說。
秋水漪照著鏡子左看看右看看,彎著眼笑,“是嬤嬤的手藝好。”
崔嬤嬤謙虛,“姑娘謬讚。”
簡單用了早膳,秋水漪便去尋梅氏。
梅氏早早便在梅園忙活,見了她,笑著說:“我女兒天生麗質,就該這麼打扮。”
秋水漪靦腆地笑。
不多時,賓客陸續到來,一水兒的妙齡少女,或活潑,或端莊,瞧著便賞心悅目。
還有許多身著富貴的夫人,與梅氏談笑。
辰時末,一名貴婦人姍姍來遲,笑著告罪,“是我來遲了,妹妹莫怪。”
梅氏迎上去,嗔怪道:“任姐姐這話瞧著,倒是與我生分了。”
婦人爽朗一笑。
廳中貴婦人們紛紛起身見禮,“國公夫人。”
忠國公夫人笑道:“諸位姐妹不必拘禮。”
落座後,她看著秋水漪笑道:“瑩兒今日這一身倒是好看。”
秋水漪抿著唇笑。
心裡想著秋漣瑩在原著中的性格,待會兒有人與她搭話,她該作何反應。
手背襲上溫熱,一股力道輕輕將她拉過去。
怔愣間,卻聽梅氏道:“這不是瑩兒。”
話音落下,廳內陷入寂靜。
寒風穿過廳堂,一位夫人打了個哆嗦,訕笑道:“侯夫人說笑了,這位姑娘分明與秋姑娘生得一模一樣。”
怎麼可能不是秋漣瑩?
梅氏失笑,對有幾分怔然的忠國公夫人道:“任姐姐可還記得,當初妹妹寫信與你時,道是生了一對雙胎。”
她摸著秋水漪的手,滿眼疼惜,“可惜,當初回京路上遭遇山匪,我那可憐的小女兒不知所蹤。”
“幸好上天垂簾,兜兜轉轉,還是讓她回到了我身邊。”
忠國公夫人訝然,“這、這是水漪?”
梅氏欣喜道:“姐姐竟還記得她的名兒。”
激動地拉著秋水漪到她麵前,“漪兒,這位忠國公夫人是娘的閨中好友,你喚任伯母便是。”
秋水漪腦子還是懵的。
就這麼……公布了她的身份?
見忠國公夫人正看著她,她正了色,矮身行了個萬福禮,“任伯母安好。”
嗓音如三月春風,溫軟盛滿柔情。
與秋漣瑩相識的貴女具好奇地看著她。
“好。”忠國公夫人一連道了三聲好,褪下腕上的翡翠玉鐲,交到秋水漪手中,“好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秋水漪去尋梅氏。
梅氏笑著點頭,趁人不注意,側過身,擦去眼角淚珠。
秋水漪隻好收下,“謝過任伯母。”
“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