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少年在臉上動了手腳,但看耳垂上撲著的淡淡□□,很明顯是個女扮男裝的小姑娘。
她當做不知,坐在姑娘麵前,笑道:“家中母親近日夜間難眠,聽聞趙大夫的安神香極好,特來求香。”
趙思珍麵色驚訝,“我才來濟世堂,姑娘是從何處得知我的安神香?”
秋水漪:“是家中婢女向我推薦的。她母親據說正是用了趙大夫的香,才得以好眠。”
趙思珍問了信柳母親的名姓,嘴角翹起,腦袋小弧度搖擺,一副極為高興的模樣。
道了聲稍等,她進了濟世堂,沒多久小跑著進來,將懷裡的東西遞給秋水漪。
“每晚入睡前點上即可。”
秋水漪接了那狹長的木盒,一打開,淡淡的香氣溢出。
趙思珍撓了撓耳朵,麵上含著赧意,“近日製的香不多,若是不夠,你再來尋我。”
秋水漪闔上蓋子,笑著致謝。
離開之際,帳篷被人掀開,進來一個身著布衣的男子。
男子容貌俊朗,如青鬆竹柏,令人如沐春風。
趙思珍激動道:“師兄,你怎麼回來了?”
唐毅嗓音含笑,“看完診,主人家送了我一程。”
目光移轉,正正落在秋水漪臉上。
他驚喜道:“秋姑娘,你怎麼在這兒?”
話音一轉,帶了急促關切,“可是身子不適?”
他就是唐毅?
秋水漪定定看了唐毅一瞬,麵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公子認識我?”
唐毅目光一怔。
聯想到京中關於雲安侯府的傳聞,幾乎瞬間知曉麵前少女的身份,溫和而不失疏離道:“姑娘抱歉,是唐某將你與秋大姑娘認錯了。”
秋水漪:“你認識我姐姐?”
唐毅:“曾有過幾麵之緣。”
又問起,“姑娘可是身子不適?”
秋水漪搖頭,“是家母。已找趙大夫拿了藥,多謝公子關懷。”
唐毅麵上帶笑,“在下唐毅,是濟世堂的大夫。姑娘往後若有事,儘可來尋我。若我不在,也可尋我師妹……”
小臂一疼,唐毅勉強維持住笑,“師、師妹婿……她的醫術不在我之下。”
唐毅身後,趙思珍笑容靦腆,期待地望著她。
秋水漪失笑,“好。”
道完彆,出了帳篷,她暗暗歎了口氣。
信桃敏銳地察覺到了,“姑娘怎麼了?”
秋水漪搖頭,“無事,走吧。”
她隻是遺憾。
唐毅一看就和鄧世軒、紀銳之流的紈絝不一樣。
他為人清正謙和,有自己的判斷,不會偏聽偏信,被流言牽著鼻子走。
從他身上獲取壽命是不行了。
難不成,她隻能指望那幾個紈絝?
秋水漪有些鬱悶。
那她的壽命什麼時候才能到一百歲啊?
……
紀銳推開門。
屋內哄鬨聲停了一瞬,緊接著,各種恭維聲四起。
“世子近日可好?”
“多日不見,世子越發俊朗了。”
“世子可要來一杯?”
紀銳走到上首,那人自動讓開。
坐下後,他雙腳往桌上一放,眼角掛著倨傲。
“喝什麼?沒見本世子正煩著?都滾開!”
“哪個不長眼的敢招惹咱們世子?”有道聲音義憤填膺道:“世子說說,咱們幫您教訓他。”
其餘紈絝紛紛響應。
“是啊,世子說說唄,兄弟們給您出氣。”
紀銳煩躁地端起酒杯,身側人立即為他倒滿酒。
一口悶下,紀銳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