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秋水漪問,顧不上那杯茶水,忙正色道:“小的收買了端肅王守門的侍衛,據他所說,王爺不愛交際,平日裡去的最多的地方,除了皇宮便是安國公府與承明寺。但王爺時常出京,行蹤不明,無人得知他的去處。”
秋水漪一手托腮,一手摩挲著茶杯。
茶水還是熱的,連帶著她掌心也散發著溫熱。
“隻要你打聽清楚端肅王的行蹤,不止信柳,我放你全家奴籍。”
徐禧激動地手抖,喉嚨乾澀,忍不住提高音量,“姑娘說的當真?”
秋水漪笑回:“自然是真的。”
搓著手,徐禧滿臉激動,“小的謝過姑娘。”
“不過……”
徐禧一下提起了心。
秋水漪莞爾,“前提是,你得先辦好差事。”
徐禧鬆了口氣,忙道:“那是自然。”
“端肅王今日與安國公世子有約,此刻應當正在安國公府。”
秋水漪點頭表示知曉,“往後你每日來侯府通報一次,我要時刻掌握端肅王的行蹤。”
徐禧“誒”了聲,“小的知曉了。”
秋水漪笑了下,取下腰間荷包,顛了顛,推到徐禧麵前,“去吧,我相信你。”
徐禧麵露喜色,喜氣洋洋地接了荷包退下。
門關上,秋水漪好笑地望著仍處在呆愣中的信柳,“高興傻了?”
信桃胳膊肘拐了下信柳,小聲提醒,“信柳姐姐,快回姑娘的話啊。”
信柳猛地回神,雙膝下彎,跪在秋水漪麵前,“奴婢謝過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奴婢無以為報。”
“這是在做什麼?還不快起來。”
秋水漪起身,扶著信柳的雙臂,正正撞進她含激動淚的眼,“感激的話等你真正被放出去那日再說,好了,快起來吧。”
信柳連連點頭。
將她拉起後,秋水漪瞥了眼信桃。
注意到她的視線,信桃一個勁搖頭,“姑娘不用考慮奴婢,奴婢在府裡好吃好喝的,時不時還能偷個懶,這要是放出去嫁人,豈不是天天要被婆家念叨?奴婢可受不了。”
秋水漪樂了,“你這是什麼歪理?”
“這可不是歪理。”信桃理直氣壯,“反正都是伺候人,與其伺候一個不知品性的陌生男人和他的一家子,還不如伺候姑娘呢。”
“姑娘性子好,不會打罵奴婢,且奴婢的月銀都是自己拿著,若是嫁了人,這筆銀子能不能到奴婢手裡都說不準。”
“奴婢自己憑本事掙來的銀子,憑什麼要花在彆人的身上?讓奴婢拿著買吃喝和衣物首飾豈不是更好?”
秋水漪震驚了。
她沒想到,信桃竟然是這樣想的。
信柳更是睜大了眼眶,不可置信道:“你娘能同意?”
“管她同不同意。”信桃無所謂,“她眼裡心裡隻有我那兩個哥哥,每月能拿些銀子回去,她說不準還更高興呢。”
信柳便不說話了。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秋水漪托著腮聽完,“不嫁便不嫁吧,往後我養你。”
信桃眼睛亮得驚人,拍了拍胸膛保證,“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當差。”
秋水漪忍俊不禁,“好好好。”
表完忠心,信桃立即跑到窗邊守著。
目光剛往下投了一眼,激動道:“姑娘,王爺來了!”
秋水漪來了精神,放下剛端起的杯子,提著裙子奔到窗邊,果然看到下方某個熟悉的影子。
眼珠一轉,她勾起唇。
……
“王爺,宮裡傳來消息,之前膽敢刺殺您的宮女,確實與那邊無關,應當是當年潛逃的那批反賊。”
左溢落後沈遇朝一步,低聲稟報。
沈遇朝輕“嗯”了聲,“那便不用查了。”
“是。”剛準備退後,驟然想起一事,左溢覷了眼前方背影,斟酌著道:“手下人回稟,似乎在江南地帶發現了那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