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華易逝,無愛亦無憾。”
秋水漪垂眸。
一條深壑橫貫整張白紙,兩側白骨森森,陰森死氣仿佛圍繞在身側,令人心生寒意。
“曇華盛放之際,不正是在愛自己?若無愛,他豈會綻放?”
唇邊蕩開一抹清淺笑意,秋水漪道:“王爺,水漪與你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
“賭那蝶可會得償所願。”
指尖落在畫上的空白位置,“就以這張畫為賭注。”
她神色堅定,“我賭她會。”
沈遇朝怔了一瞬。
秋水漪拿起那幅畫,輕輕吹了吹,偏頭笑道:“這畫先由我保管,王爺覺得如何?”
見他神色微怔,秋水漪笑意微斂,眸色黯淡下來,“王爺可是不願與水漪打賭?倒是水漪自作主張了。”
沈遇朝回神,無奈輕笑,“豈會?”
秋水漪驟然綻開笑,宛如沐浴在三月溶溶春光下的一枝海棠,絢麗嬌妍。
二人的目光膠在一處,直到一聲嘹亮的聲音響起。
“王爺,屬下來給您換藥。”
秋水漪驚嚇般挪到一旁,刻意與沈遇朝隔出距離。
尚澤莫名其妙地望著兩人。
“王爺和秋二姑娘這是在做什麼?”
“沒、沒做什麼……隻是在說話。”
秋水漪紅著臉小聲道。
那神態,怎麼看都有些欲蓋彌彰。
沈遇朝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輕抬下巴,“進來吧。”
“秋二姑娘,還請回避片刻。”
“還是我來吧。”
秋水漪嗓音輕輕柔柔的,一開口,卻驚到了兩個人。
“二二二二姑娘來……?”
尚澤結巴道。
秋水漪害羞點頭,卻格外堅定,“尚護衛是男子,即便動作再輕,也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還是讓我來吧。”秋水漪掀開長睫,眸光清潤,似水含情。
尚澤不由看向沈遇朝。
自家王爺雖與秋大姑娘有婚約在身,但對秋二姑娘而言,始終是外男。
換藥這種親密之事……不太合適吧。
王爺一向重禮,定會拒絕。
下一瞬,他便聽到自家王爺的聲音——
“那便勞煩二姑娘了。”
尚澤陡然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沈遇朝卻隻凝視著秋水漪,笑容溫和。
“不是,王爺您……”
是不是被什麼臟東西附身了?
話還未說完,左溢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率先搶過尚澤手裡的藥,放在書桌上,恭聲道:“秋二姑娘,有勞您為王爺換藥。”
而後一把捂住尚澤的嘴,拉著他往外走。
尚澤眼睛發著刀子,和左溢糾纏著離開。
秋水漪噗嗤一笑,“王爺的侍衛可真有意思。”
沈遇朝望著左溢的背影,眸光微暗,淡笑道:“讓二姑娘見笑了。”
輕笑著搖頭,秋水漪拾起桌上的傷藥,指腹摩挲著瓶身,眼內含著赧意,“我幫王爺上藥吧。”
“好。”
二人移步至軟榻,沈遇朝撩開一頭烏發,單手解下腰封,露出半邊肩膀。
他的皮膚很白,手臂線條極為流暢,肌肉鼓動,充斥著力量感。
輕輕解開布條,露出裡頭的傷痕。
傷口邊緣處略往外翻,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