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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秋水漪試探性問道:“王爺可知,越王世子對我姐姐……”
沈遇朝麵不改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情。”
“王爺不生氣?”秋水漪訝然。
沈遇朝忽然牽唇,笑意如皎皎明月,晃了秋水漪的眼。
他陡然彎身,唇瓣幾乎貼著少女的耳垂,嗓音如珠落玉盤,泠泠動聽。
“若是生氣,早在遇見秋二姑娘的第一麵,本王便不該日行一善。”
氣息飄在耳畔,癢得秋水漪不自在地捏著指腹。
卻又聽他道:“再或者,在秋大姑娘因不滿婚約獨自出城時,便該提著劍上越王府。”
秋水漪瞳孔驟然一縮,心中掀起滔天巨浪,頭皮一陣發麻。
他他他……他居然知道秋漣瑩出城一事?
那他可知秋漣瑩失蹤?
秋水漪愣愣抬首。
沈遇朝驀地離去,抬眸望著某處,柔聲道:“那邊好似有熱鬨可瞧,秋二姑娘可要去看看?”
“啊?”
秋水漪從驚愕中回神,“好。”
路途中,她不時覷沈遇朝一眼。
心中納罕不已。
原來不止是秋漣瑩不喜沈遇朝。沈遇朝也對秋漣瑩無意。
所以才會對周雲惇隱晦的宣誓主權無動於衷,甚至未婚妻不滿婚約獨自出城,在他心裡也輕若鴻毛,掀不起半分漣漪。
所以才會默認她的靠近。
婚約的兩個當事人都對對方無意,那還有存續的必要麼?
念頭一出,又猛然想起,婚約乃是先帝定下的。
不管是秋家還是沈家,都不可輕易解除。
那後來,女主是怎麼和男主廝守終身的?
秋水漪猛地頓住。
沈遇朝察覺到她停了下來,輕聲問:“怎麼了?”
秋水漪隻盯著他看。
良久,搖了搖頭,露出一抹淡笑,“無事。”
她隻是突然想起,一紙婚約,約束的是活生生的人。
倘若其中一方,已經成為一抹幽魂呢?
……
沿途熱鬨景象驅散了不少心中霧霾,秋水漪重新露出笑,目光四處探尋,舍不得收回。
從一個泥人身上一掠而過,秋水漪蹙了蹙眉,重新將視線投了過去。
架子後是條漆黑小巷,在附近燈光的映照之下,能看清巷口之景。
空無一人,並無那道熟悉的身影。
是她看錯了?
秋水漪不由走了兩步,想看得更仔細。
“姑娘,姑娘?”
信桃拉住她的衣袖,疑惑地望過去,什麼也看不清。
“您看什麼呢?王爺在叫您。”
“沒什麼。”秋水漪微抿唇,“好似看到了一個熟人?”
“什麼熟人?”
秋水漪牽唇,“過命交情的熟人。”
小丫鬟心思淺,沒聽出她微妙的話音,反而道:“這麼深厚的交情,怪不得姑娘一臉遺憾。”
秋水漪失笑,“是啊。”
想要過她命的交情,可不是情深義厚?
信桃還在為自家姑娘錯過故人惋惜,倒是沈遇朝,彆有深意地瞥了眼黑燈瞎火的巷子。
“哇!姑娘快看,那猴子好生聰明。”
信桃很快便被新奇的事務吸引了眼球,興奮地喊著秋水漪。
不遠處,一隻小猴子在指引下接連跳了三個火圈,引得圍觀眾人齊齊驚呼出聲。
“哐當——”
賣藝人敲響鑼鼓,高聲道:“一文錢,隻需一文錢,便可親手牽著猴子過火圈。”
百姓們興奮了,舉著手高喊:“我我我,我出一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