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腳,前路被數輛馬車遮擋。
瞧著來承明寺還願的夫人姑娘倒是不少。
梅氏命忠叔稍等片刻,待前路通了再走。
秋進白入了翰林院,今日上值去了,此行隻有她們母女二人。
秋水漪掛上車簾,目光靈動的四處梭巡,鼻尖輕輕一聳,草木清新之氣沁入肺腑,令人靈台一清。
前頭馬車久久不動,秋水漪回頭,“娘,我們下去走走吧。”
梅氏應:“好。”
母女倆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剛站穩,一輛華貴非凡的馬車橫衝直撞而來。
秋水漪眼疾手快拉著梅氏後退,好險退了開去。
她柳眉一擰,眸中仿佛含著刀刃,厲聲質問:“你是誰家的馬夫?若是傷了人,你如何賠?”
“這位姑娘,抱歉,這馬夫是我剛聘來的,應是還未適應,回去我定會好好責罰。姑娘莫怪。”
車簾掀開,露出一張姣美的臉。
少女膚色白皙,衣著華美,柳葉眉,瓊鼻櫻唇,氣質淡雅,宛如江南水鄉開在河麵上的一朵清荷。
她身側坐了一位婦人,同樣身著綢緞,發髻上插滿了珠釵,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肌膚略顯粗糙,手上有繭,一看便是常年勞作慣了的。
她指著那馬夫罵,“你個挨千刀的,若是傷了哪位夫人姑娘,或是傷著老娘閨女和寶貝金外孫,仔細你的皮!”
宛如市井潑婦,罵得那馬夫諾諾應是。
當真是對奇怪的母女。
罵完,那婦人又轉向秋水漪,賠罪道:“他不是故意的,姑娘莫怪、莫怪。”
秋水漪還未開口,梅氏已從驚魂未定中回過神來,低聲道:“這是懷平世子妃。”
秋水漪想起來了。
她讓信柳去給被洪三糟蹋的屠戶姑娘出主意,讓她想辦法賴上紀銳。
那姑娘手段倒是了得,讓爹娘去懷平郡王府時將自己帶上,又想法子調走紀銳身邊人,直接一碗藥給他灌下去,當日便與紀銳做了夫妻。
事發之後,那薑家夫妻賴在懷平郡王府不走,哭著喊著要紀銳負責。
紀銳恨毒了他們,自然不願。
端淑長公主也有些看不上這家人的做派,隻鬆口給一個侍妾的名分。
薑晚娘衣衫淩亂地站在父母身後默默垂淚,一言不發地跑出了府。
妙齡少女衣衫不整,梨花帶雨地在大街上跑過,自然引人注目。
沒多久,全京城都知道被采花大盜糟蹋的姑娘轉頭又被他的同夥,懷平世子給糟蹋了。
一時間,懷平郡王府站在了風口浪尖,每日都有書生站在郡王府門前寫文章怒罵。
端淑長公主忍了一個月,壓著紀銳以側妃之位將薑晚娘迎進府。
到了薑家,卻得知薑晚娘已經有了一月的身孕。
薑家放言,若是想要這個孩子,必須給他家姑娘正妃之位。
懷平郡王府一行人直接傻了。
紀銳氣瘋了,提棍便要打殺了薑晚娘。
以往他做什麼,端淑長公主都依著,可他這次要殺的是自己的孩子,她盼了許久的孫子。
端淑長公主第一次在紀銳麵前顯露出強硬的態度,命人將紀銳綁了,在薑家留了許久,回府便遞上了折子請立世子妃,沒過多久,風風光光地將薑晚娘娶了回去。
一個失了身